哈蒙德微笑倚門,目送怒氣衝衝的赫爾西斯摔門離開,默默走回去把小隔間的門拉開,桑迪一個不察差點摔出來,然後被人抱了個滿懷。
“這麼著急,桑迪?”
桑迪愣了一瞬,也沒說話,他乖順地把臉埋到男人的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大口,手上用力摟緊了哈蒙德。
哈蒙德眸中調笑的意味淡下,他緩緩嘆了一聲,把手落在桑迪的背上,輕柔地自上到下一寸寸撫過,又在愛人的墨髮間鄭重落下一吻,如羽毛般一觸即分,卻讓懷裡的人抖了抖。
“沒什麼大不了的,桑迪,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
桑迪悶得發黏的聲音從懷裡傳出,一下子酥了某人的骨頭,他笑了笑,語氣溫柔惑人。“那就睜開眼看看我好嗎?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已經想你了。”
桑迪眨了眨眼,像第一次從殼伸出來的烏龜那樣慢慢挪起來,踮著腳拍了拍哈蒙德精緻的髮型,語氣鄭重。
“你沒事別亂哄我,你要是不怕我給你惹麻煩,我就幫你揍他一頓出氣。”
哈蒙德:“……算了,打他手疼。”
桑迪癟癟嘴,從他懷裡退出來,又暗示般瞟了一眼霍頓。
老管家笑呵呵地擺擺手:“哈蒙德先生,您放心,家主大人不會僅憑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傻事,請您相信路易絲家族。”
哈蒙德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表情微妙。“他說的話我不擔心,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們兩個人怎麼會躲在隔間?”
桑迪:“管家先生帶我來的,你和那個什麼赫爾西斯怎麼會選這裡?”
哈蒙德聳聳肩。“艾利克說這裡是管家收拾出來的備用休息室。”
桑迪眨了眨眼,緊緊盯著老管家,也不說話,就只瞪著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霍頓管家咳了一聲,“還有一間休息室已經被赫爾西斯夫人佔用了,我也是臨時起意才帶著桑迪來的……沒想到這麼巧。”
總共六個人的小型家庭聚會,滿打滿算四個客人,還都是成雙成對的,誰能想到準備兩個休息室還不夠?
“對了,哈蒙德先生,赫爾西斯夫人有些不對勁。”
“什麼意思?”
“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她好像恢復正常了。”
哈蒙德眸光微愣,喃喃道:“那接下來就有意思了。”
桑迪左瞧瞧右看看,一個比一個笑得意味深長,他勉強從混亂的對話裡提取到一點有用的資訊——恢復正常的赫爾西斯夫人與她丈夫不合,可知道這點又有什麼用呢?
他皺眉思考的畫面逗到了兩隻老狐狸,哈蒙德伸出袖長的手指,胡亂撥了撥桑迪長長了的髮尾。“桑迪,別想那麼多,既然來了就在這休息一會兒吧。”
“是的,兩位如果不願意看見另一位客人,可以在這裡待到結束,會有僕人在門口守著,現在,請恕我失陪。”
霍頓認同的點點頭,後退一步衝兩人微微鞠躬彎腰,得到回應後迅速離開了。
“桑迪,你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嗎?路易絲比赫爾西斯家世底蘊更加深厚,艾利克之所以受制於那位愚蠢先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琳達身上。”
桑迪眸光一亮,按住哈蒙德的手接著道:“而赫爾西斯控制路易絲夫人的點就在赫爾西斯夫人身上?”
哈蒙德笑著應了一聲,感覺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桑迪頓了頓,接著道:“如果說赫爾西斯夫人真的恢復正常了,並且主動向路易斯夫人尋求幫助,那艾利克先生就可以踹那個髒東西一腳了。”
“沒錯,親愛的,但你說的是最好情況。”哈蒙德揉了揉桑迪的腦袋,語氣平靜地補充,“我們還不知道那位赫爾西斯夫人恢復的怎麼樣,她本性如何……而且,這麼多年都神志不清,她是怎麼想起來的。”
哈蒙德忽然抬頭望了一眼門的方向,聲音變得又輕又緩。
“如果赫爾西斯夫人真的想起了一切,桑迪,你說她會甘心所有財產落入一個外人手中嗎?逃離赫爾西斯並不難,可想要奪回赫爾西斯卻不簡單,那她會怎麼做呢?”
“……先生,我不太明白。”
“什麼?”
哈蒙德轉過來,垂眸望向另一個人。
桑迪整張臉皺皺巴巴的,整個人擰巴的不行,他斟酌了片刻,又問道:“我聽你的語氣,你是覺得艾利克先生可能會被赫爾西斯夫人利用嗎?”
“那位想要復仇的女士唯一能借助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