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鹹的海水劇烈翻湧,彷彿一隻巨獸在海底憤怒地咆哮。
鮮紅的血液在海水中暈染開來,如同潑墨般在原本湛藍的海水中肆意揮灑,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宛如一幅可怖的潑墨山水畫,只不過這畫卷上的顏色太過濃烈,太過刺眼,讓人不忍直視。
廣場上,原本莊嚴肅穆的氛圍早已蕩然無存,徹底淪為一片修羅場。
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充滿憤怒的怒吼聲、以及兵刃激烈交接的鏗鏘聲,三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來自地獄的哀歌,譜寫成一首死亡的交響曲,令人毛骨悚然。
蛟幽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血色翻湧的浪濤中快速穿梭,他身形飄忽不定,如同幽靈般難以捉摸。
他並沒有急於出手,而是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局勢。
幽魂之鎖的修煉,讓他對水域環境無比熟悉,深海的殘酷磨礪了他的戰鬥技巧,也讓他明白,在這樣混亂的混戰中,儲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尋找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每一次出手,都乾淨利落,迅捷如風,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易天行的目光從蛟幽夢身上移開,落在了另外兩個身影上——蛟霸天和蛟海樸。
蛟霸天不愧是狂蛟一族少主,他身形魁梧,肌肉虯結,一身蠻力簡直驚世駭俗。
他揮舞著巨大的手掌,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劇烈的水流波動,如同山嶽崩塌般勢不可擋。
那些實力稍弱的蛟族少主,在他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一巴掌下去,非死即殘。
他囂張地狂笑著,笑聲中充滿了蔑視和殘忍,彷彿在享受這血腥的殺戮盛宴,全然不顧海水被染紅的殘酷景象。
易天行看著蛟霸天肆意妄為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這蠢貨,就知道蠻幹。」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留在蛟霸天體內的念絲依然完好無損,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引爆,讓這個狂妄的傢伙灰飛煙滅。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他知道,登龍大會是蛟族年輕一輩的盛會,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機會,蛟幽夢和蛟海樸都需要這樣的機會來磨礪自身,提升實力。
相比之下,蛟海樸的表現就顯得沉穩許多。
他並沒有像蛟霸天那樣橫衝直撞,而是冷靜地穿梭在戰場中,一邊觀察著局勢的變化,一邊尋找合適的出手時機。
他出手不多,但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精準而有效。
碧波蛟族的武技在他手中展現得淋漓盡致,那肉眼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在易天行的慧眼下,卻清晰可見。易天行饒有興致地觀察著蛟海樸的戰鬥方式,心中暗道:「有點意思。」
他發現,這碧波蛟族的武技,似乎與某種特殊的能量波動有關,每一次閃轉騰挪,都會激起一絲細小的波紋,這些波紋看似微不足道,卻能巧妙地引導水流,形成攻防一體的屏障。
「這小子,倒是比蛟霸天那個蠢貨聰明多了。」易天行心中暗自評價道,這種將能量化為波的運用方法極為奇特,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機會,也參考借鑑一下這碧波蛟族的武技。
混戰還在繼續,海水越來越紅,越來越濃稠,幾乎要凝固成血塊。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一些實力不濟的蛟族少主已經開始力竭,他們驚恐地掙扎著,卻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最終被吞噬在這片血腥的汪洋之中。
腥臭的海水中,蛟霸天正殺得興起。
他巨大的手掌揮舞著,每一次落下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被他拍飛的蛟族少主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無力地墜落,在血色海水中翻滾沉浮。
對他來說,這些所謂的蛟族精英,此刻如同螻蟻般不堪一擊,只需輕輕一拍便能送他們歸西。
他狂笑著,滿嘴獠牙沾滿了鮮血,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嗜血而瘋狂。
忽然,他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蛟幽夢。
這個身影如同一根刺,猛地扎進了蛟霸天的腦海。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努力在混亂的記憶碎片中搜尋著。
這小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他暗自思忖著,記憶的閘門緩緩開啟,如同塵封已久的倉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片刻後,蛟霸天猛地一拍腦袋,如同醍醐灌頂般,記憶的迷霧瞬間消散。
他想起來了!幾年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