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血煉死了。
這個訊息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進了蛟幽夢的心臟。
他原本以為,蛟釋和蛟血煉之間,就算分出勝負,也必然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足以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佈局,來壯大自己的實力。
但現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切遠比他想象的要殘酷得多,也迅速得多。蛟釋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吞天蛟族,一直以來都是除了十大蛟族外非常強勢的存在,而蛟釋,作為吞天蛟族的少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兇殘嗜血,野心勃勃,早已將其他挑戰者視為盤中餐,囊中物。
如今,蛟血煉的隕落,無疑是給所有挑戰者敲響了警鐘,也讓蛟幽夢的處境更加艱難。
他必須加快速度了。
他知道,易天行那邊也在緊鑼密鼓地佈置著,而他,也必須儘可能地拖延時間,為易天行爭取足夠的時間。
但拖延時間並不意味著坐以待斃。
恰恰相反,他必須展現出更加強勢的姿態,更加兇猛的攻擊性,才能震懾住其他蠢蠢欲動的挑戰者,才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要吞併其他所有挑戰者的部落,將他們的力量據為己有,只有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底氣去挑戰霸天蛟族,才能完成易天行所託付的使命。
這是一場豪賭,一場生死攸關的豪賭。
他贏了,蛟族格局將重新洗牌,霸天蛟族將被拉下神壇,而他,將成為新的王者。
他輸了,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知道,這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但他別無選擇。
沉重的壓力,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不能倒下,他必須扛住,為了他自己,也為了易天行,更為了那些族中還等待著自己的那些同族。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他需要一個清晰的計劃,一個能夠讓他在夾縫中生存,並最終獲得勝利的計劃。
他開始在腦海中快速地推演著各種可能性,分析著每一個對手的優劣勢,尋找著最佳的突破口。
天目蛟族,暗影蛟族,吞天蛟族……每一個名字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他知道,他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才能在這場殘酷的角逐中生存下來。
雨,還在下著,淅淅瀝瀝,彷彿在訴說著這片雨林的悲傷。
蛟幽夢站起身來,走到帳外,任憑冰冷的雨水打溼他的臉龐。
他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滿了危險和挑戰,但他無所畏懼。
因為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身後,站著易天行,站著蛟海樸,而他,則是站在自己族人之前的那一絲希望。
…………
南方的無邊雨林深處,空氣沉悶,潮溼的熱氣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著一切。
粘膩的溼氣滲入易天行的每一寸肌膚,汗水不斷從額頭滲出,與空氣中的水汽混合,浸透了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帶來一種令人窒息的悶熱感。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雨林中格外清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胸腔中積壓的濁氣隨著這口氣排出體外,帶來一絲輕鬆。
他低聲說道:「總算是完成了。」
聲音低沉而堅定,在空曠的雨林中迴盪,彷彿是對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的肯定。
在他面前,閃爍著微弱光芒的傳送陣靜靜地佇立著,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這是人尊將他送來這片大陸的通道,也是他返回的唯一路徑。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易天行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心血,在通往傳送陣的路上佈下了層層疊疊的陣法。
從最基本的迷蹤陣、幻陣,到殺傷力極強的困陣、絕殺陣,幾乎所有他所能佈置的陣法都已盡數用上。
這些陣法如同一道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守護著傳送陣的安全。
他低頭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陣旗碎片和符籙殘片,苦笑一聲。
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辛辛苦苦收集的珍貴靈材,如今為了佈置這些陣法,幾乎消耗殆盡。
「這下可真是變成窮光蛋了。」他自嘲地摸了摸空蕩蕩的儲物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回去之後,怕是要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