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九天不愧是商家至寶,不過三日,原本遙不可及的苦樂宗遺址已近在眼前。易天行站在甲板上,眺望著下方連綿起伏的山脈,雲霧繚繞,靈氣氤氳,倒真是一處洞天福地,難怪曾經的苦樂宗會選擇在此立宗。
鳳翔九天緩緩降落,易天行跟著一眾萬寶閣的人下了飛舟。放眼望去,遺址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以極樂門和極苦寺的弟子居多,兩派弟子涇渭分明地站在兩側,氣氛劍拔弩張。
「奇怪,這兩派不是已經動起手了嗎?怎麼這麼安靜?」易天行心中疑惑。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遺址中央搭建了一個高臺,臺上,一位白鬚老僧和一位白面書生正唇槍舌劍地辯論著什麼。
「既然我們最終都是為了極樂世界,為何需要苦呢?」只見那白面書生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唇紅齒白,手搖一把羽扇,旁邊四位長相絕美的女子將他圍攏在中間,而他一臉雲淡風輕,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彷彿這世間沒有什麼能讓他上心一般。
「無陰何來陽,無苦何來樂。」只見那名老僧人神情莊重肅穆,雙手合十,眼神堅定而溫和,聲音沉穩有力,他的聲音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慈悲與智慧,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以他們的修為此時一定也都發現了萬寶閣的來人,但是他們卻彷彿看不見這氣勢洶洶的一群人一般不急不慢的辯論著。
「若世人皆無憂無仇,不苦不悲,此世是否為極樂世界?」那白面書生緩緩搖著手中的羽扇,笑著朝那老僧問道。
「伎樂放逸,惡習日增,唯修苦難,方可守身口意?,早登極樂。」而那老僧依舊坐如勁松,緩緩開口回道。
「照你這麼說為何我的修為與你相當,你卻無法擊敗我直接奪取那欲界傳承。」彷彿抓到了老僧話語中的漏洞,白面書生放下了手中羽扇,雙眼緊緊盯著那老僧質問道。
「於眾伎樂現自娛樂,而內不捨唸佛三昧。」而那老僧面不改色,淡淡回覆道。
「真不知你這禿頭是在誇我還是在明裡暗裡諷刺於我。」那白面書生聞言笑著打趣道。
「堅意,首楞嚴三昧如是無量,悉能示佛一切神力,無量眾生皆得饒益。」老僧此時睜開雙眼,望著那白面書生認真的說道。
「罷了,罷了,如今天洲勢力已經到來,而其他各方勢力想必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你我雙方都無法憑實力拿下對方,不如先暫時聯手,保證大陸上的百姓安定。」聞言那白面書生沉默良久,拿起羽扇搖了幾下,嘆息道。
「善!」老僧點頭應下。
易天行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倆人沒有打起來反而擱這辯經呢?
白面書生待到老僧話音剛落,便將手中羽扇一收,瀟灑地轉身,對著萬寶閣眾人所在的方向朗聲道:「萬寶閣的道友,想來也都聽見了。這欲界的機緣,我兩宗自知已無法獨吞,還望道友們約束手下,與我等一同維護大陸上生靈安居,莫要生殺孽,至於這傳承最終花落誰家,便各憑本事吧。」
易天行心中暗自腹誹:這廝好一個以退為進,既拉攏了萬寶閣,又表明了立場保住大陸上的生靈不受外來之災,那老僧聞言,眉頭微皺,卻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商羽聞言,精緻的眉毛微微一蹙,紅唇輕啟,帶著一絲高傲的語氣說道:「各憑本事這詞用的倒是不錯,只不過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還得試試。」
話音未落,她纖纖玉手一揮,一架古樸的瑤琴憑空出現,琴身流光溢彩。
她素手輕撥琴絃,悠揚的琴音如流水般傾瀉而出,初始輕柔婉轉,宛如清風拂柳,令人心曠神怡。但隨著琴音的逐漸變化,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原本輕柔的琴音變得尖銳刺耳,如金戈鐵馬,殺氣騰騰。
白面書生見狀,搖頭苦笑,轉頭看向老僧,無奈道:「老頭,這女人好像要一個打咱們兩個,你說怎麼辦?」
老僧面色平靜,雙手合十,口誦佛號:「未能自度,而能度人,無有是處。」
「度個屁!」白面書生毫不客氣地說道,「這娘們兒擺明了是想搶咱們的機緣,你還在這兒唸經?真當她是來聽曲兒的?」
老僧也不惱,依舊慈眉善目:「何必執著於一時之得失?」
「得失?這可是欲界傳承!錯過了這次,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白面書生急得跳腳,指著商羽說道。
「這女人咱們兩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度這度那的?」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