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啊!老大,你帶幾個人,趕緊把你弟弟抬回家躺著,其他人跟我繼續上山伐樹。”
兒子醒了過來,以後養養就過來了,曹德友一下子就放了心。
“曹叔,今天就別上山了,上了山也沒心幹活,還是休息一天,明天再說吧!”
張向南趕緊開口說道。
人家兒子剛剛死裡逃生,馬上就讓人家繼續伐樹,黃世仁都不敢這麼狠。
“我家二小子這不是沒事了嘛!時間緊任務重。
樹伐倒了以後,還要去皮晾乾,上樑之前還要驅蟲。
現在我們不抓點緊,說不定就會耽誤你們用了。”
曹德友不顧阻攔,帶著後輩子弟們又上了山。
當初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曹家是當眾立過軍令狀的,一定不耽誤張曙光家裡用房梁和檁條。
“好啦!沒事啦!大家都回去幹活吧。”
“小光剛才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一直到曹亮把身體養好之前,小光都會負責到底。
這麼好的東家,這麼厚道的屋主,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大家都加把勁,好好幹活,可不能辜負了他們。”
張向陽趁機又對蓋房子的人,開展了一番思想教育工作。
大家回到工地,幹起活來更加有勁了,大隊長說的對,主家厚道,他們不能對不起一天一斤細糧,還有中午管的一頓飯。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村民,相互之間都很熟悉,一邊幹活一邊閒聊開玩笑,是他們的常規操作。
說一說笑一笑,也就覺得沒那麼累了。
現在的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張曙光神乎其技的醫術。
曹亮剛抬下來的時候,什麼情況他們也都看到了。
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不停流著血沫子,雖然他們沒說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人恐怕是不行了。
體外流血,哪怕是斷胳膊斷腿,只要救治及時,都不會丟了性命。
可從裡邊流血,在縣城治都沒辦法治。
聽說省城的大醫院,可以把肚子破開動手術,縣城的醫院是不具備這個條件的。
本來已經判了死刑的人,被張曙光幾針就給紮好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的。
“要是前幾年小光有這個醫術,我爹也不會死了。”
說話的叫張向瑞,他爹五五年進山打獵時,被野豬頂在了肚子上,也是不停吐血,不到兩個小時就死了。
“你說小光這孩子,小小年紀,從哪學的醫術呢?”
“那誰知道呢?小光這孩子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自打找了工作,給人的驚喜是越來越多了。”
“吉人必有天佑,小光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
“兒子,你的醫術擱哪學的?”
前院堂屋裡,張向南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爹,我在老君觀學的,守業的師父,那可是一位世外高人,不管武術還是醫術,都有很高的造詣。”
以前不管往家裡拿什麼,統一都是廠裡發的。
現在,不管是武術還是醫術,統一都是老君觀學的。
“兒子,明天早上我去縣城一趟,買些像樣的禮品,給你一起拜訪一下道長。
一來感謝一下他對守業的養育之恩,二來感謝一下他對你的教導之情。”
一兩句話,很難表達出張向南對老君觀的感激之情。
自己常年在外駐軍,別說教育孩子了,連最簡單的陪伴都做不到。
三年未曾回家,這次回來,大兒子給了自己太多太多的驚喜。
憑藉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工作,還有自己的門路搞來各種糧食和物資。
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荒年,大兒子弄來的這些東西,他這個營長都不敢打包票能弄到。
武力就不用說了,前天已經試過了,大兒子十分鐘撂倒自己八回。
今天大兒子又給了自己新的驚喜,兒子神乎其技的醫術,他以前聽都沒聽過。
老君觀的老真人,不會真的是神仙吧?
當了多年的唯物主義戰士,張向南的內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爹,您還是別去了,老真人是真正的高人,喜歡清靜,不喜被人打擾,您可不要弄巧成拙。
他傳我這幾手,是看我與他有緣,您可別整這些俗禮,用一些黃白之物玷汙了道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