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頓揍是白挨的。
“那就幫我找隨車公安,這頓揍我不能白挨,我感覺我的骨頭都斷了!”
“不要報公安,我把座位讓給你們就是了。”
陳素花臉色一變,趕緊用身體擋住了車廂口。
“讓座,晚了?動手打人,打的還是支援邊疆建設的知識青年,我要送他去農場勞改。”
郝建仁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放著狠話。
“要不還是算了吧,畢竟是咱們有錯在先。”
江源一臉為難的說道。
“算了,你可真大度啊,合著捱揍的不是你啊!
咱們三個報名的時候,說好了互相幫助,共同進步的,這還沒到地方呢,你們就要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一套對吧?”
郝建仁無比失望的看著趙龍和江源。
“這是怎麼回事?”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巡邏到這裡的隨車公安。
“公安同志,有人打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一看到隨車公安,郝建仁立馬扯著嗓子喊道。
“人是誰打的?”
隨車公安環顧四周,一個個的審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就是他,抱孩子這個。”
郝建仁指著張曙光。
“同志,人是你打的?”
隨車公安態度溫和的問道。
昨天上車的時候,隨車公安見到過張曙光上車的場面。
雖然他屬於鐵路段,和其他公安不是一個系統,可東豐縣公安局的局長,他還是認識的。
昨天趙局長親自把這個年輕人送上了火車,一起送他的還有兩個身穿軍裝的校級軍官。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那兩個人的級別,因為那一身將校呢大衣,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一個一身中山裝,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能讓這麼多大人物送站,傻子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一般。
“公安同志,我沒有打他。”
張曙光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你胡說,一個車廂裡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敢說你沒有打我?你沒打我我能躺在這裡嗎?“
郝建仁瞪大雙眼,簡直比剛才張曙光把他單手舉起來還要難以置信。
他沒想到張曙光居然睜眼說瞎話。
“公安同志,我確實沒有打他,只是把他從座位上扔了出去。
今天中午,我帶我嬸子和幾個弟弟妹妹去餐車吃飯,送她們回來時,就看到他們三個坐在我嬸子的座位上。
我們好聲好氣請他們讓開,他們卻不為所動。
我們拿出自己的車票,證實座位是我們的,而且附近坐著的人都可以作證,他們卻置若罔聞。
我沒有辦法,只能把他從座位上請了出去,誰知道他居然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胡攪蠻纏。”
張曙光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
“公安同志,我們可以作證,確實是這幾個人搶了這位女同志的座位,還死賴著不起來。”
“他們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知識青年,我看他們在學校光學了知識,卻沒學會怎麼做人。”
“就這樣的人,還能去支援邊疆建設,我看他們過去不添亂就是好的。”
……
郝建仁剛才的行為和囂張的話語,早已犯了眾怒,滿車廂都是對他的聲討聲。
“你還有什麼話說?”
隨車公安的臉色冷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他也不能隨便打人,打人就是他的不對。”
郝建仁支支吾吾,面紅耳赤。
“你霸座在前,出言不遜在後,一點道理也不佔,還能如此理直氣壯,誰給你這麼大的臉?
就你這樣還要主動報公安?我看你是自首還差不多。”
聽到車廂裡眾人的話,隨車公安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還真怕張曙光不佔理,到時候還真不好處理。
“同志,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沒有及時發現這幾個投機取巧的壞分子,讓你們受委屈了。”
隨車公安朝著張曙光敬了個禮。
“走吧,跟我去餐車,交代一下你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