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賭場打掉以後,他們兩口子和謝三等人,一起被關到了拘留室,根本就不允許探視。
判完了以後,他們直接被送到了大西北參加勞動改造。
他們被送走的時候,只有身上的一身衣服,其他的行李一概沒帶。
大西北不比中原地區,天氣冷的要早上很多。
農場裡倒是允許寫信,但信封和郵票肯定是需要自己掏錢買的,而且要比外面貴上很多。
劉金水和張月嬌身上哪裡有錢?劉金水向來是不跟錢睡覺的。
農場繁重的體力勞動,讓張月嬌和劉金水苦不堪言。
天氣越來越冷,農場的硬板床,凍得兩人難以入睡。
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劉金水又把主意打到了張月嬌的身上。
張月嬌,是他如今僅剩的財產。
在劉金水的示意下,張月嬌開始和監工眉來眼去。
讓人家佔了點便宜,終於換來了信封信紙和郵票。
劉金水如獲至寶,趕緊給家裡的爹孃寫信,把自己描繪的要多慘有多慘,要求家裡趕緊給他郵寄吃的穿的,還有過冬需要的棉被。
“張家好狠的心,居然親手把閨女和女婿送進了深淵,這件事我和他們沒完。”
第二天一早,李淑芬就帶著一雙孫子孫女,朝著張莊走去。
剛一進村,李淑芬就開始連哭帶罵。
“你們這群黑心肝,你們這群遭雷劈的王八蛋。
把我的兒子兒媳婦送到了農場,留下我們兩個老人,還有兩個沒爹沒孃的孩子,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
李淑芬的哭喊,迅速引起了村口婦女的注意。
雖然她們都不認識這個老婆子,可弱者的眼淚,總是能引起大家的同情,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
“老嬸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給我們說說。”
李二花開口勸道。
“老姐姐,你是哪個村的啊?怎麼來我們這哭鬧啊?”
也有老太太過來,同情的看著劉淑芬。
“我過來張莊哭喊,自然有過來哭喊的理由,我罵的就是你們村上張慶春家。”
李淑芬抽泣著說道。
“你說誰家?”
李二花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一個八度。
“張慶春家,他媳婦叫劉桂香,兒子是張向南,一家子黑心爛肺的。”
“你個老虔婆子住嘴,我二叔和二嬸一輩子沒和人紅過臉,村裡誰提起來不得豎個大拇指?
我向南兄弟是部隊的幹部,思想覺悟更是高的很,誰需要幫忙,我向南兄弟一向都是出錢出力的。
這麼厚道的一家人,他們怎麼得罪你這個老虔婆了?”
高菲分開眾人,從後面走了過來。
“他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我和他們是兒女親家,他們家的閨女是不是張月嬌?那就是我的兒媳婦。
這兩個孩子,就是張月嬌的一雙兒女,你們知道張月嬌現在在哪嗎?
張月嬌和她男人,也就是我那命苦的兒子,現在都在西北農場裡受苦,就是他們親手送進去的。”
李淑芬把孫子孫女拉到身前。
“老虔婆,凡事都要講道理,不是誰哭的可憐誰就有道理。
你說說,你兒子和兒媳婦是因為犯了什麼事被送進去的?
雖然向南是部隊首長,可我不相信,如果他們倆不犯罪,向南會把他們送進去。”
高菲已經把納了一半的鞋底子握在了手裡,如果她說不出個所以然,高菲才不會管她年齡大小,肯定要把她的嘴巴打爛掉。
“別管因為什麼?抓我兒子和媳婦的時候,張向南就在旁邊,任憑他們倆如何苦苦哀求,張向南一點情面也不講,直接讓公安把他們帶走了。
你們說,天底下哪有這樣當哥哥的?他的心是鐵打的嗎?”
兒子和媳婦的罪名,李淑芬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太丟人了,她不可能當眾講出來,只是避重就輕的編排張向南的不是。
“我就問你一句,他們倆是不是真的犯罪了?
他們犯了罪?向南哥有什麼辦法?人是公安局抓的,你怎麼不敢去公安局鬧?是看我二嬸家好欺負?還是看我們張莊沒人?”
孫喜梅雙手叉腰,也加入了戰圈。
“我兒子寫信回來說的一清二楚,那些公安都聽他的,如果他不發話,公安根本就不可能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