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我知道你們妯娌倆心理不得勁,可這怨得了別人嗎?
當年你們二叔過來借糧食,你們是怎麼說的?是不是說咱們自己也不夠吃?
當年盼盼病的時候,你們二嬸也過來借我錢吧?你們給她拿一分了嗎?
你們現在知道羨慕田素蘭了,可你們也不看看自己,你們做了什麼?拿什麼跟人家田素蘭去比?
那時候都知道向南當了叛徒,人家幫助你們二叔家的時候,就沒想過回報,就是單純重情義而已。”
張慶祥此刻無比後悔。
他和張慶春,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當初弟弟弟妹上門借錢借糧時,他是想給的,可老伴和兩個兒媳婦都不情願,他也鬼使神差的沒有堅持。
可能他自己也覺得,二弟家是翻不了身了吧!沒必要兄弟二弟一家,弄得自己家庭不睦。
張慶祥的話,說的李英婆媳三個啞口無言,羞得張向前哥倆無地自容。
“都洗洗睡吧,明天還要去幹活呢!”
“這都是命啊!”
老爺子也不在院子裡坐著了,起身顫顫巍巍的回了屋。
……
另一邊,幾個男人喝了五瓶汾酒,終於把顧寒松給撂倒了,最後是被大家抬上吉普車的。
送走了張月娥兩口子,張向陽一家也藉著月色回去了。
一到家,田素蘭就迫不及待的複述了張曙光白天說的話。
今天一天,田素蘭母女倆都在工地上沒離地方,也沒機會和張向陽說這個事情,可把田素蘭給憋壞了。
“小光真是這麼說的?”
剛才還有些暈的張向陽,一下子就醒了酒。
“這種事我怎麼能開玩笑呢,當時高菲和孫喜梅還有李二花都在場,小光能當眾這麼說,把握應該是很大的。”
“當家的,那時候你沒少拿家裡的東西貼補向南家,關上門我也發過牢騷,跟你嘔過氣,現在想想,我都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說著說著,田素蘭的眼淚就下來了。
田素蘭也不過是個農村婦女,家裡還有兩個學生,下面還有一個小的,雖然當家的是大隊長,公社有補助,可也還是過得緊巴巴的。
當家的幫襯張向南家,那也都是自己一家從牙縫裡摳出來的。
這三年,要說一點情緒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那都是兩口子關上門躺炕上說的,每次張向陽要偷摸過去送糧送錢的時候。田素蘭還沒有要死要活的不願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