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還提著糧食呢,要不咱先把糧食倒進糧缸裡吧!”
看著激動得大姑,張曙光趕緊舉了舉手裡的玉米麵。
“哎!好,小光你跟我來。”
反應過來的張月娥,趕緊轉身帶著張曙光往堂屋走,糧缸就在裡屋的床頭放著。
張曙光解開面袋子,把金黃的玉米麵緩緩地倒進了糧缸。
“小光,這是細糧?”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上次吃細糧還是兒子顧強結婚的時候,用豬油做了一頓白麵條。
那次過後,就再也沒有吃過細糧,哪怕過年時吃的都是雜糧麵餃子。
“嗯,大姑,現在咱家裡吃的都是細糧,替代糧喇嗓子,我吃不慣。”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張曙光只是跟大姑闡述一個事實,大姑張月娥卻聽得頭皮發麻。
孃家老老少少的也有六口子人,頓頓都吃細糧,那得多少啊!
“大姑,我先去殺魚,準備給表嫂煮魚湯,家裡有沒有熱水?先給我侄女化幾顆奶糖墊一墊。”
張曙光一邊說話,一邊率先出了門,在張月娥還沒出來之前就把兩斤大白兔奶糖放進了揹簍。
六十年代的大白兔奶糖,沒有科技與狠活,成分除了牛乳就是白砂糖,化開了完全可以當牛奶給嬰兒食用。
兩斤大白兔奶糖,足足一大兜子,張月娥抱著奶糖,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小光,如果小丫頭能挺得過來,以後我一定讓她像孝順親爹一樣孝順你。”
“大姑,一家人不說這個,我這個當表叔的,還能眼睜睜看著侄女餓死不成,您快去給孩子衝奶喝吧,我這就去殺魚。”
張曙光一手扣著一個魚鰓,提著兩條魚去了院子裡水缸旁邊。
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三年來,除了大隊長一家暗中給予過幫助以外,唯一還走動頻繁,始終保持親密關係的,也就是大姑一家了。
對待真正的親人,張曙光從來都不是一個吝嗇的人。
“娘,您看小光,來就來吧,有是送糧又是送魚,還拿了這麼多奶糖,您也不說攔著點,你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東屋裡,傳出張月娥壓抑的哭聲。
“那是你這個大姑做的到位,他們兄妹三個小時候,你也真親他們了。
小光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裡了。”
老太太心疼的直嗦牙花子,可大孫子拿都拿出來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