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祥叔,是不是這麼回事?”
張向陽看向圍觀村民中,輩分輩分比較大的一位。
“大隊長,在村口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可這裡發生的一切,我從頭看到尾,就是小光說的這樣。”
張慶祥作為長輩,說話不偏不倚。
“是啊大隊長,張向東一見面,就要讓小光跪下磕頭。”
“就是張晨光兄弟倆先動的手,打不過就躺在地上尿尿唧唧,像個娘們似的。”
“小光說的沒毛病,他們這麼撒潑打滾的,估計還真是想賴賬。”
對於張晨光兄弟倆的所作所為,村民們很不恥,一個飯都吃不飽的孩子,踢上一腳能有多疼啊?至於躺在地上嚎嗎?
老三還好一點,特別是老二,居然屎尿橫流的,戲也太過了。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講述,很快就把事情給還原了。
“好了,小光,帶著你弟弟回去吧,以後儘量不要動手,能講理就講理,講不了不是還有大隊部嗎?”
聽完了事件原委,張向陽鬆了一口氣。
他和張向南年齡相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又是本家的兄弟,關係處的一直很好。
張向陽的父親生病的時候,張向南也曾慷慨解囊,幫他度過了難關。
這個恩情,張向陽始終記在心裡,所以哪怕張向南出了事,張向陽也從沒有落井下石過。
派活的時候,不但沒有刁難過張慶春和蘇紅,暗中還偷偷照顧。
“大隊長,不能讓他們走啊!你看我兩個兒子,被他打的多慘啊!”
白豔娘再也裝不下去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去拉張曙光。
“給我站那!”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掌握了,這件事從根上就怨你們。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總不至於都冤枉你們吧?
你們也回家吧,這件事到此為止,向東哥,如果手裡寬裕,就把欠向南的錢給還了吧!
老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也別湧泉相報了,最起碼那一滴水總要還上吧!
你三個兒子都不小了,如果壞了名聲,以後哪裡還有媒人敢上門?”
“你們好自為之吧!”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那是在互相都有恩怨糾葛的情況下才適用。
像慶春叔家的這個情況,誰對誰錯一目瞭然。
“行,大隊長說的是,等我湊夠了就給他們送過去。”
張向東心裡麻批批,表面還得笑嘻嘻,生產隊的大隊長,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大隊長每天負責給你分派工作內容,評定工分,在村裡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有些活工分少又難幹,有些活輕鬆工分卻很可觀,偏偏這些活都是合規的。
也就是說,如果大隊長想要為難你,就能夠在合理合規的情況下,讓你在村子裡過不下去。
“大家忙一天也都累了,都散了吧。”
在張向陽的催促下,社員們才意猶未盡的各自散去,只留下張向東一家四口。
“行了,別裝了,人都走完了,還裝給誰看啊?”
白豔娘看著兩個兒子就來氣,讓他們幫自己出頭,誰知道卻丟了一個更大的人,以後自己是沒臉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你說說你們兩個,我讓你們揍那個小畜生,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
特別是老二,你是不是太過頭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半大小子,踹一腳能有多疼?
你倒真是豁的出去,屎尿橫流的,以後還打不打算說媳婦了?”
別說圍觀的村民了,就連張向東這個當爹的,都覺得兩個兒子是裝的。
“爹,我真不是裝的,叛徒羔子那一腳特別重,我感覺我骨頭都被踹斷了。”
老三張勝光捂著屁股,苦著一張臉,疼得直吸涼氣。
一旁躺著的張晨光,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特別是胃部,一抽一抽的疼。
“你們沒撒謊?”
張向東的眼神裡還有一絲懷疑。
“我的親爹啊!我們都是都是快二十歲的人了,我們不要臉的嗎?有頭髮誰願意裝禿子啊!”
張勝光真的是欲哭無淚,自己吃了這麼大的悶虧,就連自己的爹孃都認為自己和二哥是裝的。
“當家的,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白豔娘怨毒地看著張曙光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