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安飛宇一驚,連連擺手:“我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有暗示你的意思。”
&esp;&esp;路卿緩緩走來,將桌上的碗筷堆疊起來,客廳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彎腰俯下的側臉,透出淡淡的暖色:“沒有勉強的意思,家裡多點客人很好,熱鬧。”
&esp;&esp;安飛宇頓住了:“我……我以為你不喜歡熱鬧。”有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路卿的臉看起來很溫柔,但舉止言行之間總透露出一種說不清的疏離感,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esp;&esp;不得不說有時候楞兮兮的蟲直覺往往很準,路卿確實對熱鬧無感。
&esp;&esp;或者說,他所經歷過的熱鬧都是虛妄的,唯一算得上是讓他感到溫馨的時光,只停留在小時候的那一小點片段中。
&esp;&esp;“還做飯嗎?”
&esp;&esp;路卿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安飛宇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要要要!”
&esp;&esp;……
&esp;&esp;時光在滴滴答答的壁鐘聲下,不知不覺被消磨殆盡。
&esp;&esp;安飛宇一抹頭上被熱氣蒸出的熱汗,自信滿滿地說:“來吃吧。”
&esp;&esp;雄蟲自誇的二十四孝或許是真的,至少菜的賣相不錯。
&esp;&esp;書悄咪咪地飛到盤子邊,趁雄蟲不注意偷嚐了一小片肉肉,沒想到翻江倒海的味道翻湧而至,眼睛一閉,舌頭一吐,直愣愣地從空中落下。
&esp;&esp;路卿精準地將書抓到手裡。
&esp;&esp;書半眯著眼睛,虛弱地抬起一隻手,又無力地落下:“這菜……有毒!”
&esp;&esp;就連路卿也沒想到,世界上有一種蟲,他天生和做飯相剋,就算依葫蘆畫瓢地跟著老師的教學思路學習,稍稍不注意——拿個調味料的功夫就會把菜變成極其危險的黑暗料理。
&esp;&esp;路卿的筷子停留在半空,難得有了進退兩難之意。不過,僅僅幾瞬,他便心有決策,面不改色,張口便說:“剛才吃太多了,見不得葷腥。”
&esp;&esp;傻雄蟲愣了一下:“是這樣嗎?”
&esp;&esp;路卿點頭,神情之間未有任何變化:“是的。”
&esp;&esp;安飛宇撓了撓頭,嘀嘀咕咕:“我記得你沒吃多少啊……”語落,下筷子夾起一片肉來。
&esp;&esp;安飛宇:“……”
&esp;&esp;雄蟲白裡透紅的小臉轉瞬間漲成了青紫色,雙眼直翻露出眼白,最後一閉,躺倒在沙發上。
&esp;&esp;看著一大一小的慘狀,路卿:“……”
&esp;&esp;有點厲害。
&esp;&esp;
&esp;&esp;夜晚,利爾弗來帶他家的小雄蟲走。
&esp;&esp;雄蟲的臉紅彤彤的,像蒸熟的蘋果,睡得很香。
&esp;&esp;“辛苦您照顧小宇了。”
&esp;&esp;利爾弗抱著尚在熟睡的雄蟲,聲線溫柔地說。
&esp;&esp;然而下一秒,彬彬有禮的優雅雌蟲口中轉換出的話語卻讓蟲始料不及:“現下,請容許我為擅自調查閣下的資訊而表達由衷的歉意。”
&esp;&esp;“我必須得將小宇的蟲際關係調查清楚,確保他的蟲身安全,多有冒犯。”利爾弗滿是歉意地說。
&esp;&esp;路卿似是早有預料,面色如常:“沒關係。”
&esp;&esp;利爾弗停頓了一瞬,徐徐道:“我知道的不多,但……不知道閣下您是否需要我的幫助。據我所知,洛克家族的繼承蟲一般都由雌君誕下的第一任雄子擔任,而您即便身有……還是很有希望奪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esp;&esp;路卿沒有說話。
&esp;&esp;漆黑沉靜的雙眸宛若樸實無華,星空下卻會反射出亮光的黑曜石,靜靜地看向優雅雌蟲的臉。
&esp;&esp;氣氛變得有幾分凝固。
&esp;&esp;過了片刻。
&esp;&esp;或許是一分鐘、兩分鐘,路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