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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路卿卻拍了拍書書的腦袋:“不是一個蟲,姓名牌是另一個。”
&esp;&esp;書書:“嗯?”
&esp;&esp;路卿輕瞥了老雄蟲一眼:“這位大叔的名字叫羅滿,和宿管不是一個名字。”
&esp;&esp;路卿轉身走後,老雄蟲突然抬起一隻眼皮,看向雄蟲的方向嘀嘀咕咕:“用這麼好的材料裝這種東西……真不懂現在的年輕蟲。”說著說著又睡了過去。
&esp;&esp;
&esp;&esp;“紙花, 是什麼。”小雄蟲盤坐在白色絨毛的圓墊上,細軟的黑色短髮乖巧地貼在耳側,深色的眼眸水潤潤的, 帶著剛剛睡醒的潮意。
&esp;&esp;他正捧著那張紙花新奇地看。
&esp;&esp;說是紙花,其實並不只花這一種款式, 還有各種姿勢的小蟲崽。
&esp;&esp;蝴蝶和蜻蜓是賣得最好的兩種,因為翅膀足夠大,而且花紋很漂亮。
&esp;&esp;這些雌蟲並不關注。
&esp;&esp;他從攤子上偷走幾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esp;&esp;漂亮的剪紙和小雄蟲堆疊的模型如出一轍的精緻,藏在深櫃裡的玩具勾起了雌蟲的念想,或許,這個叫紙花的東西, 他會喜歡?
&esp;&esp;“我也, 不知道。”但小雌蟲的聲音艱澀生硬,他很少說話,被丟棄之後一直過著野蟲一般的生活, 沒有與其他蟲交流的機會。
&esp;&esp;介於路卿問的問題他也不知道, 完完全全聽老闆在和顧客介紹時知道這個東西名字的小艾勒特捏著衣角, 紅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白瓷似的小雄蟲, 緊張地等著他的回應。
&esp;&esp;灰濛濛的短袖上衣與他披散下來的灰髮融於一線, 乍一看分不清是哪處是他的頭髮,哪處是他的衣服。
&esp;&esp;唯有暗色的手在衣服上顯眼得黑,侷促不安地把那一塊布料捏得皺巴巴,浸出淡淡的水痕。
&esp;&esp;小路卿揚起頭,看著高個子的雌蟲垂落著頭, 把恭順寫進骨裡。
&esp;&esp;艾勒特雖小,卻明白食物來之不易的珍貴, 因為他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拼死拼活才苟延殘喘到現在,給予他食物和安定居所的洛克家族是他要一輩子效命遵從的地方。
&esp;&esp;沒有蟲比他運氣更好了——老洛克一遍一遍地重複,成功把這個念頭植入雌蟲發育不全的意識。
&esp;&esp;幾個月以來,來自垃圾星混亂之地的雌蟲安安分分沒有逆反的念頭,只是為了那一頓飽餐。
&esp;&esp;“艾勒特。”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小雌蟲腦海中重複不斷的亂語。
&esp;&esp;小雌蟲俯下身,以為是居高臨下的姿態令雄蟲不悅,磨砂似的聲音低低喚著:“路卿……少爺。”
&esp;&esp;陰影落上路卿的雙眸,小艾勒特的臉直直撞入他的眼底,明明稚氣未退,卻帶著故作老成的沉穩。
&esp;&esp;小路卿捻了捻手指,小聲嘟囔道:“私底下不用叫我少爺,我們不是說好了嘛。”
&esp;&esp;“是的,少爺。”
&esp;&esp;小路卿:“……”
&esp;&esp;小路卿猶豫了一下,遲疑於要不要去詢問這一點,因為小雌蟲的表現似乎是毫不知情。
&esp;&esp;“艾勒特……”小路卿輕喚一聲,半晌後還是問出了口:“這個……紙花,為什麼……還留著商品的印記?”
&esp;&esp;小路卿捧著其中一個攏起來的兔子紙花,在疊出來的尾巴處,赫然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印記。
&esp;&esp;小艾勒特愣住了,商品的印記是什麼?
&esp;&esp;他……從來沒聽過。
&esp;&esp;小路卿觀察小艾勒特的表情,紅眸依舊是冷冷的沒有什麼變化。
&esp;&esp;摸不清小雌蟲在想什麼的路卿抿了抿唇,自動自發地和小雌蟲小聲解釋:“買完東西以後,商家會用與碼配套的儀器在商品上掃一掃,上面的碼就會消失,為了防止偷東西,可為什麼……”沒有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