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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深蟲靜,路卿留在村子中的行李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esp;&esp;路裕年長嘆一口氣,自路卿離開,幾天後他才從角落中翻出行李。
&esp;&esp;現在物歸原主,他拍拍路卿的肩膀,搖搖頭:“你這蟲崽,留下東西和紙條就走了,也不知會什麼時候來,急死我們。”
&esp;&esp;路卿:“抱歉。”
&esp;&esp;路裕年眼底洩出的暖色漸漸暈開,模糊了本就不多的責怪,與其說是責怪,更多是對路卿近況的擔憂。
&esp;&esp;“快去睡吧,都這麼晚了,床都給你鋪好了,就在掛著紅繩的那間房間。”
&esp;&esp;路裕年笑了:“還是你爺爺帶你來這兒時候的那間房,老樣子。”
&esp;&esp;
&esp;&esp;“吱呀———”
&esp;&esp;路卿開啟房門,迎面一扇佔據了半邊牆面的紅漆窗戶。
&esp;&esp;床榻很高,粗略一數,鋪的軟墊層層疊疊堆上四五層。
&esp;&esp;大紅色的棉被平鋪在床面上,看起來很溫暖。
&esp;&esp;小時候不懂這顏色的奇怪之處,看著爺爺沉默許久,掀開被子將他抱上去,小聲地嘀咕:“湊合著睡吧。”現在回顧,倒覺得爺爺頗有幾分孩子氣。
&esp;&esp;書書一點也不挑,只覺得這床很好睡的樣子,一個翻身擠進被子的最裡面。
&esp;&esp;小小的火爐放出明亮的火光,只是窗戶外的風吹得太急,火光明明暗暗,好似隨時能熄滅。
&esp;&esp;路卿來到窗戶前,欲要將那一條小縫合上。
&esp;&esp;月光透過窗縫,照在他的臉上,隱隱能看到窗外兩道晃盪的倒影——
&esp;&esp;一張青澀嗔怒的臉,和背對著他的漆黑短髮。
&esp;&esp; (修)
&esp;&esp;月光皎潔透亮。
&esp;&esp;黑短髮卻揹著月光, 半張臉完全融於黑暗,看不真切。
&esp;&esp;褐發雄蟲站在窗縫隙的斜角,路卿的角度正好能將他臉上的惱火和不耐收入眼底, 包括一些細微的肢體動作。
&esp;&esp;“利薩狄,你能別纏著我嗎?”奧伽先發制蟲, 杏仁眼怒瞪著他,清脆的聲音又急又響,全然沒有剛才瑟縮驚恐的模樣。
&esp;&esp;“閣下,您受傷了。”
&esp;&esp;利薩狄垂下頭,對上雄蟲滲血的胳膊。
&esp;&esp;他本意只是想治療他,伸出手正想拿膠布對照雄蟲無意劃傷的胳膊比對,奧伽卻避開他的觸碰, 一臉嫌惡地說:“別靠近我!”
&esp;&esp;“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群星盜, 聽不懂嗎?”
&esp;&esp;“我討厭星盜!”奧伽氣極,連聲音都壓破音。
&esp;&esp;利薩狄苦笑道:“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已經有了緩和。”
&esp;&esp;“緩和?”奧伽嘴角綻開一抹諷刺的笑:“你管皮皮哥讓我幫忙處理你們的傷口叫做關係緩和?”
&esp;&esp;“要不是他找我幫忙,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又髒又累的苦差事?”
&esp;&esp;“你們以為在野外發現了我就是對我有救命之恩了嗎?”
&esp;&esp;“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esp;&esp;奧伽一口氣將質問的話傾瀉出口。
&esp;&esp;利薩狄的擅作主張讓他羞惱, 被大庭廣眾之下求愛, 還是被不喜歡的雌蟲求愛, 他一點都不開心!
&esp;&esp;甚至憤怒!
&esp;&esp;“對不起。”
&esp;&esp;“你們殺的雄蟲, □□的雄蟲很多吧?何必對我那麼客氣呢。”
&esp;&esp;奧伽冷笑一聲:“對於你們而言, 我們不過是可以隨便踩死的一隻螞蟻吧?”
&esp;&esp;利薩狄急切地說: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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