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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f級雄蟲。
&esp;&esp;被關在家裡不曾被聽聞的可憐蟲。
&esp;&esp;不諳世事的貴族雄蟲。
&esp;&esp;受過創傷的蟲。
&esp;&esp;……
&esp;&esp;他們自以為很小聲,卻讓路卿能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esp;&esp;真可笑。路卿微垂著眼睫,一言不發地走過這條磨蟲的道路。
&esp;&esp;他不需要任何蟲的同情。
&esp;&esp;敲了敲門,路卿走進了一間獨立辦公室,所有的雜音被隔絕在外。
&esp;&esp;個子矮小的雄蟲戴著眼鏡坐在高位的皮椅上,噼裡啪啦地打字,似乎在忙於工作。
&esp;&esp;路卿喚:“教授。”
&esp;&esp;矮個子雄蟲的臉在工作時又臭又硬,活像別蟲欠了他一百萬星幣似的,直到這一聲喚,他抬起頭拿下眼鏡,刻薄的眉峰舒展開來,臉色也多出幾分紅潤:“你來了。”
&esp;&esp;路卿應道:“嗯。”
&esp;&esp;他走到辦公桌前,見愛德華捏了捏鼻樑,眼皮耷拉著濃濃的倦色,無力道:“路卿,賽方不知道腦子抽了還是什麼,說這次比賽出現了意外,得不出結果,決定過段時間重新開始。”
&esp;&esp;“這狗屁事件才發生不久,他們革了主辦方領導的職,又頒上一位新的主導蟲,說都是領導辦事不力導致的一切,而陛下竟然透過了審批。”
&esp;&esp;“所以,路卿。”
&esp;&esp;愛德華仰起頭,一臉嚴肅地說:“你還準備繼續參加這次比賽嗎?”
&esp;&esp;
&esp;&esp;路卿離開學校時, 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軍雌和從警衛室裡走出來的艾勒特。
&esp;&esp;那面無表情卻微微放出亮光的眼睛,讓他想到了等著主蟲回家的狗狗,莫名之下, 心裡的陰霾多少散去了一些。
&esp;&esp;“久等了。”路卿說著,一邊揚起雙手, 快步迎上去,抱著溫熱的身體,在雌蟲的唇上落下一個輕盈的吻。
&esp;&esp;艾勒特忍住沒有去摸自己的嘴唇,故作習以為常似的沉穩,不動聲色地向路卿邀功:“今天我是在值班室裡等您的。”
&esp;&esp;這種行為在艾勒特身上就是不合理的,也沒有雄蟲會應和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軍雌正心裡吐槽著, 可路卿隨即綻開一抹讚許的笑容, 道:“好乖,做得好。”
&esp;&esp;邊上的軍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是自己幻聽了還是幻視了。
&esp;&esp;週五傍晚, 蟲流彙集的時刻, 有學生注意到了這個“隱秘”的角落, 正在朝這裡好奇地打量。
&esp;&esp;艾勒特攏住路卿的半邊臉, 警惕地看向那些學生, 隨後道:“雄主,這裡學生太多,我先送您回去吧。”路卿沒有拒絕艾勒特的要求。
&esp;&esp;等登上飛行器,艾勒特與路卿面對面坐著以後,路卿才笑著調侃說:“連學生的醋都吃?”
&esp;&esp;艾勒特突然感到幾分窘意, 他警惕的不是學生情敵,而是路卿的安全, 路卿顯然知道這一點,卻有意打趣他。
&esp;&esp;不過這種類似的情趣很快就消失了。
&esp;&esp;調侃他的雄蟲忽然沉默下來,眉頭微皺地看向自己的終端。
&esp;&esp;艾勒特知道自己不該好奇雄主的任何動向,但耐不住路卿在短時間內看得頻繁,腦中的雷達立刻滴滴作響。
&esp;&esp;“艾勒特,晚上我可能要單獨出去一下。”
&esp;&esp;單獨?
&esp;&esp;艾勒特想起之前看過的一些指南里有說,雄蟲對雌蟲說要單獨出去,很有可能是出軌的前兆。
&esp;&esp;艾勒特知道自己不該想這些,可還是忍不住喉嚨口發澀,眼神落寞:“我能問問您要去哪裡嗎?”
&esp;&esp;路卿頓了頓,含糊不清地說:“在附近見一個朋友,談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