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紐扣都扯落了一個,拖鞋隨意地穿在腳上,連反了都沒有察覺,眼底殘餘著幾分焦灼和後怕。
&esp;&esp;“沒有,是我想起來看看書。”路卿心裡一軟,伸出手,認真地理了理身前蟲的衣領,隨後緊緊抱住了他,輕輕撫摸著後背:“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esp;&esp;艾勒特埋進路卿的頸脖中,聲音有些悶悶的:“沒有……您不用自責,是我太粘蟲了。”
&esp;&esp;路卿心裡說不出的酸澀,輕嘆一聲,吻了吻艾勒特的發頂。
&esp;&esp;艾勒特抱著他站了一會兒,突然道:“如果。”
&esp;&esp;路卿輕聲哼著:“嗯?”
&esp;&esp;艾勒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讓您感到不舒服了,請一定要說,我會改的,一定……”
&esp;&esp;請您,不要丟下我。
&esp;&esp;不要不辭而別。
&esp;&esp;艾勒特沒有把這兩句心聲說出口,而是不斷收緊自己的手臂,將頭深埋進雄蟲的頸側。
&esp;&esp;被“拋下”過的雌蟲對任何細節都變得敏感,深夜看到空蕩蕩的另一側,冰涼的溫度讓他一陣驚慌,生怕一切都是他在做的白日夢。
&esp;&esp;然後夢醒了,一切都沒了。
&esp;&esp;他們依舊像陌生蟲一樣,沒有交集,沒有未來。
&esp;&esp;路卿的唇緊緊抿起,在知道真相的前前後後,他都做不到對懷裡冰冷發顫的面板無動於衷。
&esp;&esp;雌蟲偏執地喃喃著那幾個字,一反常態的固執,彷彿路卿說出了他的錯處,他們的關係就能安穩又幸福地度過。
&esp;&esp;但其實,路卿並不需要他改什麼。
&esp;&esp;他們的開始本來就是那般不容易,他怎麼捨得讓艾勒特為自己一改再改,直到面目全非。
&esp;&esp;“艾勒特。”
&esp;&esp;路卿托起艾勒特的臉,輕聲喚道:“我在這兒。”
&esp;&esp;“我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