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林木青剛上任的時候,一切都跟以前一樣,隨著他頒佈的一些政令,甚至將藍水城的繁華推到了鼎盛時期。
當時大家都很開心,逢人都誇讚藍水城有個好城主。”
“我竟也以為他是個好的,沒想到……”
袁幽莘的表情陷入回憶,眼神也飄向遠方,彷彿在透過空氣看向以前的畫面。
“然而好景不長,城裡的靈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悄悄抽走,變得日益稀薄,往昔充盈在空氣中讓人神智舒緩的靈力,如今也幾近消散。”
“依賴藍泉水生長的靈植率先遭了殃,葉子開始發黃凋零,街頭巷尾瀰漫著衰敗的氣息。”
“城主府那邊發現異常後如臨大敵,大規模的排查了幾次,又召集了一批批的能人異士來加入徹查。
他們尋遍每一寸土地,問遍每一個可能知曉線索的人,可每次調查都是無功而返,始終找不出靈泉減少的根源。”
“但是我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城主!
是城主府的那些人!
他們貪心不足!
藍水泉是天地孕育的靈泉,自有其休養生息之道。
可城主他們為了追求資源和利益,不斷透支使用藍水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全然不顧藍水泉的承受極限。”
袁幽莘很久沒有這麼一口氣說這麼多了,似用完了所有的力氣,急促地喘著氣虛脫的靠在一邊,佈滿血絲的眼睛有著一絲一吐為快的暢然,“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了我妹妹。”
在這明顯侷促的屋子裡,光影在牆壁上晃盪不定,似也映出此刻屋內幾人各懷心思。
水雲身拍了拍衣袍,站起身來,將姐妹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她看得出袁幽莘還有保留,並未和盤托出所有的實情,心中權衡了一番,他們居然在合歡宗轄內作惡多端,就不要怪自己先拿城主府開刀。
先剷除了那為禍之源才是重中之重,這姐妹倆的隱情就等她後面騰出手再來探究。
主意既定,水雲身眼神恢復冷清,收回袁莘苒身上的靈力束縛,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便向屋外走去,衣袂帶起的微風,揚起細微的灰塵飄在光線裡。
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巷角,了塵看著嘴角泛著冷笑,眼神帶著狡黠的水雲身,心裡暗自唸了聲佛號,有種有些人要倒大黴的感覺,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出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呵,那個袁幽莘雖然沒有說全部的實話,但是城主府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水雲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雙眸微微眯起閃過一道幽光,“今晚我們夜探城主府。”
聽著水雲身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的了塵,不知為何後背有一點點發涼,立即點頭同意。
看著眼前一臉乖巧聽自己安排的了塵,水雲身心中因為城主府的事情而積鬱之氣,悄然消散了不少,一抹不易察覺的輕快之感,仿若春日的微風輕拂過她的心尖,還有一絲暗暗的開心。
從袁氏姐妹的小院中出來已經接近傍晚,兩人再從巷角出來都已遮掩了氣息和容貌,水雲身看著原來身穿白底金邊法袍的了塵已經換上了黑袍,出眾妖孽的面容現在也平平無奇,寬大的帽子也蓋住了他的頭,只漏出一半的臉。
水雲身對著了塵小小的哇哦了一聲,對他的隱蔽功法表達了自己的讚賞,了塵被水雲身的反應逗得嘴角微微上揚,對原本站在人群中格外獨特突出的容貌現在也讓人找不到記憶點,同樣一身黑袍裝扮的水雲身誇讚道:“你也不錯。”
夜色中,城主府主院書房內燈火通明。“林城主,你說他們會不會……”
一個身材肥胖,每個手指都帶著鑲嵌寶石的納戒,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財力一樣的打扮的男修,臉上的橫肉隨著說話抖動著,正憂心不已地看向林木青。
“那個可是合歡宗主親傳,之前那些人查不出來就罷了,但是這位可不能小瞧啊。”
另一個右額角有一道疤的男修也憂心不已。
“還有個佛子呢,這可怎麼辦,你當初就不該給宗門發任務。”
林木青左手邊的坐著一個白髮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後悔不已直言道,“這下好了,招來這兩個大神,你說怎麼辦。”
“都別抱怨了。”
林木青被幾人吵得頭疼,用力一拍桌子,幾人瞬間安靜下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這一關過去。
你們都說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