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同知經手的賬目多有破綻,大量物資錢糧似被暗中截留,且有不少百姓與降卒願作證,此賊惡行昭彰。”
楊公公冷笑:“繼續查,定要將他的罪證坐實,看他還能如何狡辯。”
劉同知聞風,心中大恐,卻不甘坐以待斃。
他召來心腹李師爺,商議對策。“師爺,如今欽差派人查我,這可如何是好?”
李師爺眼珠一轉:“大人莫急,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小的聽聞那負責調查的韓正,家境貧寒,且極重孝道,其母臥病在床多年,若能以重金厚待其母,再許以他錦繡前程,或許可讓他為大人所用。”
劉同知點頭,又道:“那其他差官呢?還有那楊公公與楊鶴,豈是輕易能打發之人?”
李師爺陰笑:“大人,楊鶴為人剛正,但楊公公嘛,小的聽聞他在京中喜好收集古玩字畫,尤其是前朝的珍品。
大人可差人尋覓,再備上一箱黃金,另尋幾位絕色女子,雙管齊下,不怕他不動心。
至於其他差官,可逐個擊破,有家眷者,以其家眷安危相脅,單身者,許以巨財與高位。”
劉同知依計而行。
先派人喬裝,將一箱箱金銀財寶送往各位差官住處,對韓正,更是將其母接入豪華宅邸悉心照料,又許下日後保他高升的諾言。
韓正面對金銀與母親的“厚待”,心中糾結掙扎,終是被利益矇蔽了雙眼,開始在調查中篡改證據,誤導同僚。
其他差官亦多有被收買者,或銷燬賬目,或恐嚇證人。
原本確鑿的證據鏈,漸漸支離破碎。
楊公公這邊,劉同知透過層層關係,將一幅稀世古畫與一箱黃金,以及數位嬌豔女子悄悄送入楊公公營帳。
楊公公見此,心中貪念頓起。
楊鶴有所察覺,前來質問:“公公,這調查之事怎的愈發蹊蹺,莫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楊公公佯裝惱怒:“楊總督,休要血口噴人,咱家一心為朝廷辦事,定是那劉同知狡猾,隱匿了罪證。”
楊鶴欲再言,楊公公拂袖而去。
而後,楊公公下令停止調查,對外宣稱:“經多方查證,劉同知並無貪腐實證,此前皆是誤會,著令其繼續履職,不得有誤。”
王左掛等人聞此結果,怒髮衝冠,當下便欲找楊公公理論。
王左掛帶人剛要衝向營帳,便被營帳外的差役們攔住。
“王左掛,你們想幹什麼?欽差大人豈是你能隨意衝撞的!”差役甲呵斥道。
王左掛雙眼通紅,大聲吼道:“我等降軍一心歸降,只求溫飽,可如今被這貪官剝削,朝廷卻視而不見,我定要向欽差大人討個說法!”
差役乙冷笑:“你以為你是誰?大人的決定豈容你置疑,莫要自討苦吃,速速退下!”
王左掛奮力掙扎,想要突破差役的阻攔,可眾差役死死拉住他,怎也不讓他靠近營帳。
此時,楊公公身邊的親信太監小德子走了出來,尖著嗓子說道:“王左掛,你莫要放肆,欽差大人忙於公務,豈有閒時理會你這等無端指責。若你再如此撒潑,定當治你個擾亂欽差公務之罪!”
王左掛看著小德子,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宦官,只知阿諛奉承,定是收了那劉同知的賄賂,才會讓他逍遙法外。”
小德子臉色一沉:“你這是汙衊,咱家大人清正廉潔,豈會如你所言。你再胡言亂語,咱家可不會客氣。”
說著,他一揮手,眾差役便欲將王左掛強行拖走。
王左掛的同伴們見狀,紛紛上前幫忙,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
但這些差役訓練有素,很快便將王左掛等人制住。
小德子走近王左掛,壓低聲音道:“王左掛,你以為你這樣能改變什麼?這官場之事,豈是你能看透的。
劉同知背後的勢力,你根本無法想象,大人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你若識趣,便乖乖退下,否則,你和你的那些同伴,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王左掛心中雖滿是憤懣,但此時被制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營帳,卻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