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幾夜難眠的思索之後,張存孟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神色凝重地召集了手下最為親信的幾位將領,眾人魚貫而入,圍坐在簡陋的桌案四周,所有的目光都帶著疑惑與期待,齊刷刷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諸位,”張存孟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如今這世道,咱們起義軍風餐露宿,一路征戰至今,兄弟們缺衣少食,處境艱難。
我這些日子思來想去,那葭州城,已然是咱們必須拿下的關鍵之地。” 他微微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似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葭州地勢險要,三面臨水,仿若天然的屏障橫亙在前,再加上那高聳厚實、堅固無比的城牆,仿若巨獸盤踞。
但若是咱們能成功佔了它,兄弟們便有了遮風擋雨、安身立命之所。
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以此為堅實的據點,不斷擴充咱們的勢力,到那時,我們便不再是無根之萍,四處漂泊。”
張存孟目光堅定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渴望與決心。
一位將領沉思片刻後,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大哥,葭州確實是個夢寐以求的好地方,可誰都清楚,那也是塊極難啃的硬骨頭。
我聽聞城中守軍數量不少,且城防工事極為堅固,咱們若是強攻,兄弟們怕是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啊。”他的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張存孟微微點頭,神色凝重:“你說的沒錯,這正是我所擔憂的核心所在。
所以,我思量再三,打算先派人去探探虛實,務必摸清楚城中詳細的兵力部署、糧草儲備等情況,而後再做最後的定奪。如此,方能謀定而後動,增加我們的勝算。”
這時,另一位將領也按捺不住,開口說道:“大哥,咱們之前與明軍多次交戰,他們對咱們的戰術已然有所瞭解。
此次攻打葭州,決然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莽撞行事,必須得想出一個全新的法子來,方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眾人紛紛點頭,一時間,屋內陷入了沉思與討論的凝重氛圍之中,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苦思良策。
眾人紛紛附和,討論聲此起彼伏。就在此時,帳外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名哨兵進來稟報:“首領,李自成將軍求見。”
張存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起身:“快請!”
李自成走進營帳,一身英氣逼人,他拱手向張存孟行禮:“張大哥,別來無恙。”
只見張存孟面帶微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緊緊地握住了李自成那寬厚有力的大手。
熱情洋溢地說道:“自成啊!你可算是來了,真是及時雨呀!我們這些人在此已經商議許久關於攻打葭州這件大事了,但始終覺得缺少一些精妙絕倫的良策!”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充滿期待和信任的目光注視著李自成,彷彿在等待這位英勇善戰的將領給出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答案。
李自成坐下後,沉思片刻,說道:“張大哥,小弟我也聽聞葭州城堅難攻。但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從周邊入手。”
“葭州周邊的村落、小鎮,咱們可以先派人去收服,一來可以擴充兵員,二來能切斷葭州與外界的聯絡,讓它成為一座孤城。”
張存孟眼睛一亮:“此計甚好!自成,你果然有謀略。”
李自成接著說:“還有,咱們可以在黃河岸邊佯裝集結兵力,做出要從水路進攻的假象,吸引城中守軍的注意力。然後再派精銳部隊從陸路的薄弱處突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一位將領有些疑慮地問道:“李將軍,這佯裝之策雖妙,但萬一被城中守軍識破,可如何是好?”
李自成笑道:“這就需要咱們的演技了。可以讓士兵們多扎些草人,放置在河邊,白天大張旗鼓地搬運船隻,夜晚則悄悄將草人換成真人,如此反覆,迷惑敵軍。”
眾人聽了,不禁點頭稱讚。張存孟說道:“自成,這攻打葭州,還需你我齊心協力。我想讓你率一路人馬,負責佯攻黃河水路,我則親率主力,從陸路突襲,你看如何?”
李自成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張大哥放心,小弟定當全力以赴,與大哥共取葭州!”
李自成領命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佯攻事宜。他挑選出一批精壯士卒,命其日夜操練,務必使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真的要渡河攻城一般。
同時,他又差人四處蒐集破舊船隻,並安排工匠秘密改裝,使其看似龐大威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