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在營帳中,正對著軍事地圖沉思,謀劃著下一步圍剿叛軍的方略。
突然,一名探子神色慌張地衝進營帳,單膝跪地,急聲稟報:“大人,真寧縣已被王左掛攻破。”
洪承疇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怒,他霍然起身,寬大的披風隨之而動。
“王左掛好大的膽子!”洪承疇怒喝一聲,雙手緊緊握拳。
他深知真寧縣雖不是軍事要衝,但地理位置頗為關鍵,如今被叛軍攻破,不僅會讓朝廷顏面掃地,更會使周邊地區陷入恐慌,叛軍的氣焰也會越發囂張。
“傳我將令,即刻集結大軍,向真寧縣進發。本帥要讓王左掛知道,與朝廷作對絕沒有好下場!”
洪承疇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營帳中迴盪,眾將士齊聲領命,迅速行動起來。
一時間,軍營中號角齊鳴,人喊馬嘶。
士兵們匆忙而有序地整理著裝備,搬運糧草,牽出馬匹。
洪承疇身披戰甲,頭戴紅纓盔,跨上他那匹高大的戰馬,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朝著真寧縣疾馳而去。
行軍途中,洪承疇面色冷峻,心中暗自思索著王左掛的意圖和戰術。
他深知王左掛並非魯莽之人,敢主動出擊攻打真寧縣,必定有所圖謀。
“難道他是想以真寧縣為據點,進一步擴張勢力範圍?還是另有奇兵之計?”洪承疇喃喃自語道。
他一邊思考,一邊不斷派出探子,打探前方的訊息,同時命令軍隊加快行軍速度,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真寧縣,阻止王左掛的進一步行動。
而左王掛這邊迅速得到訊息。
“頭領,洪承疇的大軍眨眼間便要殺到,咱們真寧縣怕是守不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親信苗美滿臉焦急地向王左掛說道。
王左掛濃眉緊皺,目光中透著決然:“守不住便不守,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耀州乃是西安府的要地,我們轉攻耀州,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眾將士聽聞,面面相覷,雖心中有些疑慮,但見將軍如此果斷,也紛紛振作起來。
王左掛深知,真寧縣雖有一定防禦工事,但兵力與洪承疇的大軍相比太過懸殊。
而耀州,作為西安府的關鍵之地,一旦拿下,不僅能獲取大量物資補給,還可打亂洪承疇的戰略部署,為己方爭得一線生機。
殘陽如血,灑在古老的真寧縣。
城內的街巷中,人們奔走相告。青壯們握緊了手中簡陋的武器,眼神中透著決然;老弱婦孺們則滿臉惶恐,在家人的攙扶下匆匆收拾著行囊。
王左掛深知此次轉移責任重大,他迅速組織起隊伍,安排青壯們在隊伍四周護衛,將老弱婦孺護在中間。
隨著他一聲令下,大軍出發,長長的隊伍如一條蜿蜒的長龍,緩緩向南行進。起初的道路還算平坦,他們穿過真寧縣外的田野,田野裡的莊稼在風中瑟瑟發抖,彷彿也在為這支命運未卜的隊伍擔憂。
隊伍中的老弱婦孺們,腳步踉蹌,卻也在努力跟上隊伍的步伐。
行軍途中,王左掛鼓舞士氣:“兄弟們,此去耀州,雖有風險,但我們不能畏懼。唯有進攻,才可能有生機,待拿下耀州,榮華富貴少不了大家的。”
士兵們聽聞,高聲呼喊,士氣漸漲。
行至不久,便進入了黃土高原的深處。
這裡的地形如同一頭猙獰的巨獸,溝壑縱橫交錯,塬面廣闊卻又崎嶇難行。
隊伍的行進速度陡然慢了下來,人們小心翼翼地在溝壑間穿梭,一不小心就可能失足滑落。
青壯們一邊攙扶著老人和孩子,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大家加把勁,過了這片黃土高原,咱們就能緩口氣了!”
王左掛騎在馬上,高聲呼喊著,試圖鼓舞士氣。可他的心中也充滿了憂慮,這樣的速度,何時才能到達耀州?
就在這時,探子來報,洪承疇的追兵已越來越近,先鋒部隊距他們僅有數十里之遙。王左掛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一旦被追上,便是一場慘烈的屠殺。
“加快速度,不能停歇!”王左掛下令道。隊伍在慌亂中加快了腳步,可老弱婦孺們畢竟體力有限,許多人漸漸掉隊。
王左掛望著那些疲憊不堪的身影,心中十分不忍,但他明白,此刻若是停下救援,便是對整個隊伍的不負責任。
他只能不斷地催促著隊伍前進,同時讓青壯們儘量幫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