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風聲呼嘯著鑽進耳朵,那聲音就像野獸在耳邊低沉地吼叫,讓人毛骨悚然。
烽火臺上,一隊隊士兵疲憊地來回巡邏,他們的手緊緊握著兵器,粗糙的兵器柄與手掌摩擦,那觸感冰冷而堅實。
士兵們的眼睛裡滿是焦慮,那眼神就像暗沉夜色中的兩點微弱的光。
遠方,幾處沖天的火光刺進視野,打破了夜的寧靜,那是叛軍偷襲後留下的殘跡。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糊的氣味,那氣味直往鼻子裡鑽,令人作嘔,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掐著喉嚨。
一處糧草囤積點被燒燬,堆積如山的糧袋化為灰燼,滾滾濃煙直衝雲霄,像一頭猙獰的巨獸,肆意嘲笑著唐軍的困境。
濃煙滾滾而來,帶來一股刺鼻的氣息和灼熱的空氣,撲在臉上讓人難受。
另一邊,蜿蜒的山路,原本應該滿載糧草的車輛,如今只剩下燒得漆黑的殘骸,散落一地,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
“糟了,糧道被截斷了!”一個士兵驚恐地大喊,聲音尖銳得像一把刀劃破夜空,打破了原本就緊張的氣氛。
訊息如同瘟疫般在軍營中迅速蔓延開來,士兵們議論紛紛,不安的情緒像藤蔓般纏繞著每一個人的心頭。
竊竊私語變成了低聲抱怨,接著是壓抑的怒吼,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在耳邊嗡嗡作響。
營帳內,李豪緊鎖眉頭,眼神如刀,掃視著面前的眾人。
他心中雖憂慮糧草之事,但仍不忘關心士兵,“兄弟們近日缺糧,我知道大家受苦了,本王定不會讓大家白白捱餓,定會想辦法解決。”哥舒翰鬍鬚抖動,老臉上佈滿了不悅,他重重地將手中佩劍頓在地上,沉悶的聲響震得地面似乎都微微顫抖,那震動透過腳底傳了上來。
“殿下,這糧草之事,必須儘快解決!”他語氣低沉,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
其他將領也紛紛附和,抱怨聲此起彼伏。
“是啊,殿下,這樣下去,不用敵人動手,我們自己就得餓死!”“這仗還怎麼打?”
李豪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目光如寒冰般銳利,讓喧鬧的營帳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猛地一拍桌案,發出一聲巨響,那聲音在營帳裡迴盪,震得眾人心頭一顫,彷彿心臟都被這聲音重重地撞擊了一下。
“夠了!”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現在抱怨有什麼用?告訴我,誰能把糧草變出來?!”他站起身,環顧四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安和惶恐。
李豪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如鐵。
“我知道大家心中有疑慮,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團結,是信任!只要我們擰成一股繩,就沒有什麼難關過不去!”他語氣一緩,轉而看向高適,眼中的目光又多了幾分鼓勵。
“高大人,你來說說!”高適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開始用激昂的語調講述著朝廷軍的優勢,併為盛王的新戰術進行辯護。
他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彷彿有種神奇的力量,安撫著躁動不安的將士們,營帳內的壓抑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李豪沉默著聽完,緩緩吐出一口氣,“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眼神再次變得深沉。
他走到營帳外,仰望漆黑的夜空,那閃爍的星光,此刻卻顯得格外冰冷,像無數雙冷漠的眼睛俯瞰著大地。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高適在他身後輕聲問道。
那聲音很輕,就像一片羽毛飄落。
李豪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地轉過身,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對著高適輕聲說道:“我自有辦法......”
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那種壓抑感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
李璘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語氣尖銳如刀,“父皇,兒臣以為,盛王擅自出兵,卻連糧草都無法保證,實乃無能之舉!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幾位官員附和,言語間充滿了對盛王的質疑和不滿,彷彿他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李豪遠在邊疆,卻能感受到朝堂之上那股冷冽的寒意,如芒在背,心中苦澀難言,那股苦澀在心裡蔓延開來,像毒藥侵蝕著身體。
他知道,這是李璘在藉機發難,企圖削弱他在朝中的聲望。
營帳內,李豪眉頭緊鎖,來回踱步,軍中的糧草危機如同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利劍,隨時可能落下,那劍彷彿已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