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神功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在搖曳的燭光下反射著不安的光芒,那汗珠緩緩滑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汗水的溼滑觸感。
他嚥了口唾沫,艱難地答道:“回殿下,只…只有末將一人知曉。”
李豪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彷彿能洞穿田神功的內心,那目光猶如實質般,讓田神功不敢與之對視。
他沉默片刻,然後拍了拍田神功的肩膀,手掌的力量透過衣服傳遞過去,語氣緩和下來:“田將軍,你做得很好。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要說。明白嗎?”
田神功如釋重負,連忙點頭稱是,他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慢慢恢復正常。
李豪目送田神功離開後,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營帳內寂靜無聲,只有燭火噼啪作響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更襯托出此刻的凝重。
李璘,這個一向低調的皇子,竟然暗中與叛軍勾結,究竟意欲何為?
李豪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這股寒意彷彿冰冷的小蛇,順著他的腿往上爬,這盤棋,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走到地圖前,目光掃過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記。
潼關,長安,洛陽……
這些地名,映入眼簾,如今都籠罩在戰火的陰影之下,那陰影彷彿是一層黑色的薄紗,遮蓋著這些地方。
他深知,如果田神功真的被李璘拉攏,他的新戰術將難以實施,整個戰局都可能因此而改變。
一種不安的氛圍,開始在軍中蔓延。
士兵們察覺到將領們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私下議論紛紛,那嗡嗡的議論聲就像一群蒼蠅在耳邊飛舞。
訓練場上,士兵們的動作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高適找到盛王,憂心忡忡地說道:“殿下,最近軍中士氣低落,流言四起,恐怕對戰事不利啊。”李豪點點頭,他知道高適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
他看著高適,沉聲說道:“達夫,你幫我留意一下軍中的動向,尤其是田神功的一舉一動。”高適拱手領命,轉身離去,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營帳外。
夜深了,李豪獨自一人站在營帳外,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涼風習習,那風如同冰冷的手拂過他的臉龐,卻吹不散他心中的煩悶。
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彷彿一張巨大的網,正將他緊緊包圍,那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緊握雙拳,能感受到手指關節的疼痛,這是一場與命運的較量,他必須贏!
突然,一個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殿下!不好了!……”侍衛的驚呼劃破了夜的寧靜,“殿下!不好了!軍械庫…軍械庫的火藥,被人動過手腳!”
李豪心頭一震,一股寒意直竄後腦,他彷彿能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裡急速流動的聲音。
火藥,這是他新戰術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一旦被動了手腳,後果不堪設想。
他快步衝進營帳,靴子踩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抓起地圖,手指在潼關附近重重一點,臉色陰沉得可怕。
“立刻封鎖訊息!任何人不得進出軍械庫!”李豪的嗓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聲音在營帳內迴盪。
營帳內,將領們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哥舒翰捋著鬍鬚,眼中帶著一絲憂慮和一絲不快,他始終對李豪的新戰術抱持懷疑;高適則是一臉凝重,眉宇間寫滿了擔憂。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需立刻徹查叛徒!”一個將領語氣急切,打破了營帳內的沉寂。
李豪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
“不必大張旗鼓,此事我自有安排。”他的語氣平靜得讓人感到一絲反常,彷彿此事並未發生一般,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接下來的幾日,李豪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推進新戰術的部署。
他命令士兵們加緊訓練,加大了新式火器的操練強度,甚至還在公開場合展示了一些威力強大的新型火藥。
而對軍械庫火藥被動過手腳的事情,他卻隻字不提,彷彿已經忘記了一般。
這反常的舉動讓軍營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士兵們開始互相猜疑,私下裡議論紛紛。
有人說盛王殿下胸有成竹,必然是有什麼妙計;也有人說,殿下是慌了神,不知所措。
夜幕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