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當年的事,回想起來,那時的哥哥已經不決定回頭了,母親正是因為隱約知道了些什麼,才傷心。
於是想到這的陸預把這個故事講給了四個哥哥聽。
賈璉知道了,只是沉默,謝鱗、韓奇、蕭愈的心情各不相同。
謝鱗父親早逝,是長兄一手帶大的,這件事,兄弟二人是同道之人;韓奇則是傷心多一些,父親在這事上是支援的,站在背後看著他帶著部曲出的門;蕭愈毫無波動,那天舉事的人中光他的堂兄堂弟就有五個,大不了一起死,下去陪祖父和叔伯們。
沉默中的賈璉想起前世看的一本小說,那個作者早該死了,不知是不是刀片寄的不多的緣故,活到現在。
關於那本書的故事有很多段子,關於一對父子是這樣說的:與父親一同戰死,是兒子的榮耀;與兒子一同戰死,卻是父親的恥辱。
可又不知一個父親要送兒子上戰場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可惜我沒文筆去寫。
但那一天的清晨,十三個少年做好了背靠背死去的準備,在淅淅瀝瀝的雨中,伴隨著朝陽的升起,迎接可能到來的刀劍葬禮。
那樣的死亡也很好,一點都不孤獨。
如此這般想著,洪暄在屋外敲了敲門,賈璉意識到已經很晚了,還有事辦,但接下來的事情陸預就不適宜參加了。
便同他講,夜已深,該散了,明天還有的鬧呢。
就在陸預起身開啟門,準備跨出去的時候,賈璉又喊住了,
“恭喜呀!”
陸預一臉懵,不知恭喜什麼。
謝鱗笑著說,“伯母已經跟我們講了,年後已為你選好了人家,是位知書達理的小姐,婚事約在下半年舉行,在這要恭喜了呀。”
陸預臉上泛起紅,加上方才吃了點酒,受了火烤,如今又站在風口上,愈發醉了。
愣在原地有一會,支支吾吾地問了一句,“是誰家的姑娘?”
“這不該由我們告訴你。”賈璉和藹地看著他。
“哦哦...”陸預直點頭,一隻腳跨過門檻時卻又絆了一下。
韓奇打趣他,俏聲喊到,“晚上可別覺著熱,脫了衣裳,小心著涼!”
這話激的陸預掩面奪路而走,連身旁打著傘的護衛都不等了。
庭院內的護衛們都笑了,黑夜裡的笑聲中帶著歡樂,人總不能一直冷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