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幫他是為了什麼。
看他可憐?為了能有活計,可以叫寶玉爸爸的卑微?有了事做,就不管什麼諾,都能許出去的著急樣?還是為了以後的回報,現在下的一步閒棋?
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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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除夕祭祖,淮陽侯府的陸預則是在一眾親戚前,磨了數個時辰方才脫身,走在回家的路上。
陸預討厭祭祖這樣親戚相聚的時候,因為相互間傳遞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把他當做物品在打量,在計算,在取捨。
若是放到以前,有他父親和哥哥在前面頂著,下頭壓著,也就是一會不舒服的事。
可隆興三年夏父親過世,四年初兄長被外放四川,他又被塞進驍騎營,在營裡看了許多事,同璉二哥哥聊了那麼多的天。
也明白了長房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他們有喜,有憂,有怕。
喜的是他哥哥得了陛下的信任,若是一切穩當,淮陽侯府的富貴還可以再續上十幾年。
憂的是若是分家壯大,長房嫡脈該如何自處,難道學謝家棄爵嗎?
怕的是他哥哥同一幫勳貴子弟結社,有朋黨之嫌,若是陛下心裡猜忌,怕是整個侯府有禍事臨頭。
陸預看懂了這輩背後的故事,就理解了為什麼大伯母的舉動時而親密,時而疏遠。父親過世後日常照顧衣食所應,從無短缺,但每次招他在膝下問候或是他去請安時的冷淡面孔。
至於大伯父?他從沒看懂過他的立場,是個璉二哥常說的謎語人。
但看懂了,不代表他同意這麼做,所以今歲他在祠堂裡也是沉悶的性子,要飛走的心。
走著走著,陸預回到家中,丫鬟回稟說,太太還未回來呢。
陸預知道母親還在大伯母處,有的聊呢。
示意知道後,進了自己屋子,翻起話本解悶。但如果陸預此時知道,他大伯母正拉著他母親還有一眾嬸嬸們,商量給他娶那位故舊姻親家的小姐做媳婦,怕是要急地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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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一座刻有神武將軍府牌匾的大宅祠堂裡,一個相貌俊美的華服少年正在父親的帶領下,祭拜祖先,心裡許下光大門楣的宏願。
此時將等待他的是一場考驗,如果失敗,那他將對貴人們毫無用處。
他心裡知道,併為此準備了兩年,只求一朝成事,不負父親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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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中某處華麗的大宅院落裡,一位華貴婦人領著一個身形壯碩的少年、一位容貌天絕的少女拜祭祖先。
最後在一塊位置靠下靠邊的牌位前,佇立良久。
待三人出了祠堂來到外頭,少年拋下先前的苦瓜臉,跳脫起來,四處張望,像是籠中雀,驕生的很,脆弱的很,偏又有那不安的心,會傷人的尖嘴利爪。
中年婦人聽著背後兒子的動靜,心裡起了年後上京的心思,找哥哥壓壓這個兒子的性子,以後不至於家門不幸,難以為繼。
少年身邊的少女雖然今日因祭祖穿著隆重華麗,但頭上、手上戴的很樸素,很少,唯有那頸上的金玉項圈奪人眼光。
可如此,少女也面有憂色,雖眼如水杏,讓人沉迷,但目光所及不過身旁這位兄長而已。
注:賈敬在原書中死時,禮部和皇帝都稱他為白衣,無官職。我總覺得很扯,潛心修道?修道你幹嘛考進士,考中了就想修道?你是什麼神鬼,拿進士當糞土。可如果說勳貴考進士再做官不被皇帝暗中允許,那賈珠幹嘛考,撞了南牆還不回頭的傻子,我不信。
我覺得是他考的那一科有很大的問題,費勁心力考取進士,仕途就在眼前,一朝散,怕是哀莫大於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