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書房一去,準能找著,因她辦事皆在那屋裡頭。
“你且先坐著,我們說會話,不急一時。”王熙鳳示意這事不急,聊起這府裡的家常,“今年冬揚州姑爺家的林妹妹來了,老太太喜歡的緊,吩咐說要同寶玉是一樣的。我又在跟前瞧了,二人也是親近的很,府裡頭也熱鬧些。那景讓我想起,你爺兒同我年幼時的事來。
那時因姑姑嫁了過來,我常到府裡頭玩,識了你爺兒,他是個在大人前不言語的,私下裡頭又鬧的很,爬山折枝,巧我也被父母做男孩養大了的,他拉著我玩,衣服都是髒的,常有被大人們訓得。有次在園子裡頭捉知了,劃了手,那時還連累你也受了罰,當時年幼多有不在意,如今心內感概地很。”
蘊兒見鳳姐兒說著說著落了淚,忙放下茶,趕到鳳姐兒身邊坐了,安慰道,“奶奶怎又哭了起來,這冬日裡頭哭了傷身,不好。想當年您和爺兒是多和氣,我們都看在眼裡,不妨您說,我當年和平兒陪著,私下裡也覺得好,等您嫁進來就是更好了,我們都替爺歡喜著,有位知心、大氣又會管事的做奶奶,爺在外頭也放心些,您又體下,於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是得了位好主子。便是此時想起過往來也該高興才是,若是這頭哭傷了身,爺回來也要傷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