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乎中,必搖其精’,林小姐言語下多有敏感,又兼多慧,故而有傷其心、害其身之憂,還望璉二公子知道。”
聽完這句話的賈璉久久不能言語,等緩過神來,賈璉放下茶杯,“衛先生,你覺得你們的學問能說服我妹妹嗎?或者說我妹妹能認同你們的學問嗎?”
衛恙一愣,愈發不理解賈璉想幹什麼了。
“你們的思想想要延續下去,就必須找到認同你們思想的年輕人,如果出身地主的年輕士人無法認同你們的思想,那麼你們就必須到工商者中找,因為農民沒有時間思考。
如果你們能轉而在工商者中尋找並找到支持者,就代表我們的合作是可以進行的,因為這代表不是一兩人的認知與合作,而是一群人同另一群人的合作,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失敗而終結。”賈璉一改之前的張狂之氣,溫聲說道。
“璉二公子,我們......”
“好了,如果你想說你們是可以獲得地主出身計程車人支援的,那你們就去做給我看,口說無憑。”賈璉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試試看用你們的思想能不能說服我林妹妹。
林妹妹出身高門,父親是兩榜進士出身,祖上五代積累,家中田地、作坊、商鋪何其多也。公侯之貴、詩書之雅、商賈之富,能在一人身上看到,已經極為不易了。
如果她不是女子,為官做宰又有何不可?林家家門可繼啊,可惜志向不在此。
但正因其未入世而不知世,才有你教之、引之,使其入世而知世,知世方知世之艱、之苦、之難,而有其見。
如果只是她從內心認同你們的學問,這也還不夠,更重要的是她是從她的哪個身份出發,認同你們的學問的。
最後說一句,她不正是孟子講的勞心者嗎?”
賈璉說完,捧茶相送,謝客。
衛恙無一語以答,艱難起身,向賈璉施禮後向門外走去。
在他跨出門前,賈璉又叫住了他,但沒有看向他。
“衛先生,請轉告虞公,合作協議依然有效,為了表示誠意,我們同意在山東先行施行新政的改稅政策,以觀天下風向。但是這個提議必須你們來提,我們是不會講的。
還有,虞公必須同意平遼策戰略計劃的實施。”
衛恙看著賈璉被熱氣遮住的側臉,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而去。
傅亨在門口只是禮送了一下,看著衛恙佝僂著而遠去的背影,又轉身朝向屋內,輕聲問道,“爺,衛先生好像有點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的,”賈璉放下茶,看向外頭,視線越過傅亨,看向那個背影,夕陽西下,好像條狗啊。
“沒什麼奇怪的,你也別閒著,去鎮國公府告訴我那位世伯,我們同意了。”
“是。”
等到傅亨也不見了,賈璉飲盡杯中茶,準備回院的路上,想起他前世的政治思想啟蒙來,其中有一個就算到了月亮上也是賣花布的人講過,
“未來決勝的關鍵就在於能否大量的佔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