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如此。
而主持該項工程的是工部,六部中工部和兵部衙門是你們經世學派的大本營。
你們推行這項工程的私心就在於希望透過工部官員升遷所帶來的溢位效應,向其餘四部和地方官府輸送同你們思想相親的官員。
實現在中央六部和地方官署中五品以上官員數量的擴大,維持住你們學派的聲勢,吸引年輕士人投身於你們所認為的經世濟民之道中。
這才是你們推動京河工程的一部分真相。”
衛恙此時已經方寸大亂,連想喝茶緩緩神都做不到,因為腦子在思考對策,手卻不知道該朝哪拿茶。
賈璉看著他去拿茶杯卻屢屢探空的手,兵法上講的攻心為上一點也不錯,如果不是為了妖言惑眾,他坐在這浪費口水乾嘛。
趁他心亂,加把勁,往他腦子裡灌點紅湯,叫他事後想明白了,建立了防護牆,也有蛛絲馬跡讓他離經叛道,做不孝弟子。
一想到此,賈璉就內心得意,喜形於色都不夠形容的。
“但就像我之前說的,你們推行該政的時機很不好,沒有和預期中的遼東戰事形成上啟下和,反而撞到了一起。
從嘉祥二十六年到如今,整整過去了二十年啊,二十年的光陰就這樣浪費了。
對於你們而言,是何等可惜,何等可恨。
但問題是..........這是結果,不是原因。”
衛恙從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抽離出一絲清醒,不明白什麼叫結果。
賈璉收起一絲不羈,“我說的原因指的是,為什麼在太祖朝被稱為顯學的經世學派落到需要透過霸佔官員進身之途這種下流方法維持學派思想延續的地步。”
說完這句話,賈璉看著衛恙,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回答,就算不合理。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講,雙方是同病相憐,如今的他們,當初的我們,都是在做火中取栗的事,所以才有合作的意義。
坐著的衛恙想了無數種答案,但想到一個就否決了一個,因為他騙不了自己,騙不了自己的人也騙不了他人。
更不用說他面前的賈璉,不談過往行事,僅憑剛才的誅心之論,就是個令人討厭的聰明人。
可他一定要找一個能騙自己又騙這個聰明人的理由,一個藉口、一個謊言,無論是什麼都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