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地上的流水,他靠近看了看,水門是木頭做的,門扇上已經長出來了黑色的黴斑,上上下下的,水滴不斷。
看來,至少十幾年沒有人過來維護或者使用過,確實要出問題的樣子。
“真是很玄,下大雨就能鼓破的樣子太危險了。”
“是啊,所以不敢在近處開荒,才跑到這邊來嘛。”
拴到石頭上的馬兒倒是非常高興,盡情的啃食著地上的綠草和棒子秸的玉米葉,時不時還高興的大喊兩聲。
漢禹走過來,拍拍馬背,馬兒高興的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手背,順從的讓漢禹牽過來,套到馬車上,慢慢悠悠的到了老人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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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家”就是一個土坯搭成的窩棚,半截在地下,半截在地上,“屋頂”上蓋了一些麥秸和玉米秸擋雨。
所謂的“炕”,就是三塊磚頭支起來的一塊破門板,離地面一尺隔潮而已。
他想起跟著爹到山上採藥時住的窩棚,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只是這裡潮氣更大。
把髒兮兮的被褥放到車上,“屋”裡就收拾完了,之後,老人也上車坐到棒子堆上,馬車慢悠悠的遊走著,很快就進了城裡,到了老人真正的家。
老人的家人高興的不得了,因為即使他們自己弄,那是一天也弄不完的,現在與因為兩個壯漢的幫忙,還有馬車運東西,這麼一趟就成了。
他們在老人家裡吃了飯,趕上車到了客棧,然後他安排德林繼續睡覺,自己走出去在城裡四處轉轉。
城裡塘堰上的水門已經看清楚了,他走到了雄關門樓那裡。
今天果然是戒備森嚴,門邊站了好幾層崗哨,對進城的人搜得認真,對於出城的,卻一律不允許。
那個長官也親自站到一邊,吆五喝六的,滿是威風。看來,確實是韓坤的大軍快進城了。
他的身上又掛上了匣槍,只是搭眼一看就是嶄新的那一種。
漢禹明白,他們這些當官的,只要不是得罪上司,根本就沒有人敢於追究他們任何責任。例如槍丟了,他與同僚說一句“喝醉酒丟了槍”就行,馬上就可以給他換上新的,反正讓他拿上點好處就是。
至於昨天晚上被人脅迫的事,反正沒人看見,他自己只要不說 ,也沒人知道,而他是絕對不會對任何外人說的。
雄關的位置選的非常好,外面緊貼著群山,而且距離山體還隔著一片開闊地,要是有什麼動靜,在城樓上老遠就可以看的非常清楚。
在裡面也是一樣,營房的一角緊靠著城牆,從營房就可以直接沿著樓梯登上城樓,非常快速方便。
營房與城樓的前面,也是一大片開闊地,比城樓外面還要開闊,根本不可能衝過去要想要隱蔽靠近城牆,唯一的方式就是從營房登上去。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就是雄關的城樓給漢禹的感受。
漢禹突然想起“玉帥從牡丹城被驅逐”的話,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麼,第二個偵察地點也已經無需再去,因為韓坤的大部隊將會迅速出動,而且只能是從山區經雄關才能進入中原省的平原地帶。
如果被外人佔領雄關,那就等於斷掉了韓坤的一切後援指望!
可是,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還沒有進城的動靜呢?
要是韓坤的大部隊先一步進了雄關城,想要佔領雄關城可就難辦,而且即使佔領了也守不住。
“許進不許出”,這是好事情,控制雄關,就從這上面入手,別無選擇!
他到附近的一家商店買了一個漁網,又從路邊撿了一個破舊的籮筐,跟在想出城的人群后面,慢慢向前挪動著。
“打魚的,今天不許出城。”士兵大聲喊著。
確實,上午在菜市的折騰,讓他身上衣服上佈滿了魚腥氣,再加上他揹著的漁網和籮筐,一副十足的打魚郎模樣,再也沒有第二個這麼像的!
:()沉默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