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就知道,如果他敢把責任全部推給武將,今天的軍事會議就甭開了。
“混賬東西!
作為肇慶知府,你守土有責。
此刻丟城失地,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麼?
給我滾到一邊待著,等本撫搞清楚前因後果,再來治你的罪。
許總兵,兵變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鄒雲川還踹了楊知府一腳。
“巡撫大人,都是糧草惹出來的亂子。
肇慶的衛所兵馬沒有攜帶足夠的糧草,向揚知府索要糧草失敗。
餓急了計程車兵發生譁變,被叛軍有機可趁。”
許傑憤憤不平的說道。
本來仗打的好好的,結果遇上了豬隊友。
戰爭時期,敢剋扣糧草,完全就是自己作死。
“許總兵休要胡說八道,本府什麼時候剋扣糧草了。
按照慣例,大軍調動需自帶三天糧草,本府可是嚴格按照朝廷的程式……”
不等揚知府說完,一旁的布政使薛偉誠,直接給了他一腳。
“住嘴!
誰讓你說話的!
來人啦,把這罪臣打入大牢,等候朝廷的發落。”
布政使越權的行為,鄒雲川假裝沒看見。
文官卡規則,拿捏武將是常態。
可玩兒規則遊戲,也要考慮時候。
這位揚知府,明顯就是腦子犯傻,戰爭時期還跑去卡規則。
現在玩兒崩了,惹出了大亂子,留下了一個天大的爛攤子。
“事情本撫知道了,肇慶丟失皆楊知府之過,同諸位無關。
此事我會如實稟報朝廷,治他的丟城失地之罪。
接下來大家商議一下,後續的大戰吧!”
鄒雲川強忍著不滿說道。
想要武將賣命,那就必須安撫人心。
把肇慶丟失的罪責,全部推到楊知府身上,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至於兵變之事,等仗打完了,再慢慢秋後算賬不遲。
“巡撫大人,剛剛經歷一場大敗,我部損失慘重。
需要回福建休整,就此別過了!”
“巡撫大人,我部的情況也是如此,需要回江西休整。”
福建總兵韋致遠開口辭行後,江西總兵劉英傑緊跟著表明去意,把一眾廣東官僚嚇得瑟瑟發抖。
吃了敗仗,正是人心動盪的時候。
兩路客軍再跑了,後續的仗就更沒法打了。
“兩位總兵,此事萬萬不可!
現在正是廣東保衛戰的關鍵時刻,我等當齊心協力共同應對,豈能半途而廢!”
鄒雲川顧不得巡撫的架子,急忙起身勸說道。
前面他有多傲氣,現在就有多卑微。
“巡撫大人,非我們不用命。
實在是大軍損失太過嚴重,出征時的五萬大軍,此刻僅剩下一萬多人。
下官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去見江東父老!”
江西總兵劉英傑一臉悲痛的說道。
倘若不知情,還真以為江西大軍損失慘重。
事實上,肇慶戰線崩潰時,就數他帶隊跑的最快。
真正留下斷後的,都是廣東本土軍隊。
不過在官場上混,臉皮厚是基本操作。
甭管外界是否相信,他都一口咬定,江西大軍折損超過七成。
難得的平賬機會,必須趁現在這種時候,把歷史遺留問題給解決了。
“巡撫大人,我們福建兵馬折損更加嚴重。
末將率領的五萬援軍,現在就剩下不到一萬人。
遭逢此等大敗,實在是無顏留在此地,還請放歸!”
韋致遠順勢接話道。
作為客軍,他們自主權要大的多。
雖然糧草受制於人,可閩贛兩省,本來就在協餉廣東。
他們消耗的糧草,都本省巡撫衙門直接劃撥的。
現在拿撤離要挾,本質上還是為了談條件。
只要廣東方面,認可了他們的損失,幫忙掩護平賬,大家就留下來繼續作戰。
“大家的付出,朝廷不會忘記。
可現在正是危急存亡之際,還望兩位將軍顧全大局!”
說完間,鄒雲川就要躬身行禮,見此兩人急忙上前扶住。
現在不是開國初年,巡撫的大禮,他們可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