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上過戰場,對自己麾下部隊的戰鬥力,心裡完全沒底。
“錯了,不是兩個營,是四個營。
這次過來,我不光帶了揚州營,還帶上了揚州水師和南京派出的新編營。
加上你的淮安營,總兵力也有小兩萬。
何況其中還有一支騎兵,在廉州府立足完全不是問題。
廣東巡撫衙門不發糧,我們就彈劾他們是隱藏的閹黨餘孽。
因為不滿朝廷掃除閹黨,故意拖延戰機,想要以此來報復朝廷。
我記得殉國的廣西巡撫,可是左先生的得意門生,清流黨的柱石。廣東方面不出兵救援,坐視廣西淪陷,就是最好的證據。
陛下最討厭閹黨,我們找人敲敲邊鼓,肯定饒不了他們。”
李牧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他這次帶來的人確實不少,可戰兵還是揚州營。
錦衣衛組成的暫編營,戰鬥力有幾分,那只有天知道。
反正這種軍心士氣全無的部隊,他是不抱有希望。
水師主要任務是保障大軍後路,以及運送糧草,不可能投入到陸戰中。
至於彈劾廣東巡撫是閹黨餘孽,純粹就是嚇唬人。
能夠擔任一省巡撫,在朝中怎麼可能沒人。
若是隨便一份彈劾就能夠扳倒,鄒雲川早就被人拉下了馬。
除非能夠說服自家叔父、岳父出手,不然光他這小參將的彈劾,朝廷根本不會當成一回事。
“你的膽子真大,不過確實可以試試。
要不然我們多拉幾個合夥人,攻克廉州府後,順勢把南寧府、潯州府一起給收復了。”
景逸風躍躍欲試道。
沒人喜歡憋屈的打窩囊仗,自己做主一直是大虞武將們的追求。
對李牧的畫餅,他是真動了心。
對他們這種有背景的將領來說,只要打了勝仗,些許小事根本不算啥。
縱使廣東的文官對他們不滿,也不會冒著得罪兩位輔臣的風險,真跑去彈劾他們。
真要是翻了臉,大不了反咬他們是閹黨餘孽。
其他人不會相信,但死了學生的左鴻江,就說不準了。
這位若是記恨上了廣東巡撫,配合他們一起出手,搞不好真能夠把人拉下馬。
不過這種極端玩法是下下之策,搞死廣東巡撫之後,就得罪人家身後的勢力。
相當於介入到黨爭中,後續隱患太大。
“如果你能夠拉的到人,我是沒意見。
不過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鎮壓廣西叛亂,公文上沒說要聽廣東巡撫的命令。
帶著部隊出去單幹,也沒有違反軍令。
他們可不一樣,要麼是接到命令到廣東支援,要麼就是廣東的本土兵馬。
倘若跟著我們一起行動,打贏還有迴旋的餘地,一旦吃了敗仗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牧無所謂的說道。
真想要拉人,他確實有信心,把這些同僚忽悠過去。
問題是戰爭打的是錢糧,帶著大股部隊過去,後勤將是一個難題。
他是海上過來的,隨軍攜帶了大量的糧草,足夠兩萬人吃三個月。
就算朝廷沒有及時劃撥糧草,他也有足夠的時間,派船隊回揚州運糧。
無論是找南直隸要糧,還是自己先行墊付,都能夠保證大軍的後勤。
可兵力一旦增加到六萬人,那就只夠吃一個半月,壓力一下子就大了。
沒有直撲廣西,而是先到廣東這邊登陸。
一方面是為了休整部隊,另一方面則是有人負責管飯,可以減少糧草的消耗。
“韋總兵、劉總兵,你們都聽到了。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幹,給句痛快話吧?”
景逸風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他知道李牧說的是事實,廣東本土的兵馬,絕對不敢得罪巡撫衙門。
敢不買廣東巡撫賬的,唯有他們這些客軍。
“景參將,您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你們不怕得罪人,我們怕啊!”
福建總兵韋致遠一臉無奈的說道。
坦率的說,他是真的心動。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跟著冒險。
眼前這兩位都是有後臺的,鬧出了亂子,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看在兩位輔臣的面子上,廣東方面也不好較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