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怕是忙不過來,學生建議先從礦脈下手。
趁著此時各方沒反應過來,大人可以用徵用練兵場地為由,先把無主的礦山佔據下來。
朝廷下撥的物資不足,幾個戰俘營都飽受物資不足之苦。
大人可以用修建營地,需要勞動力為由,從戰俘中借調一批青壯過來。”
蘭林傑當即諫言道。
對李牧的運作能力,他是毫不懷疑。
廠衛那種龍潭虎穴中,都可以把人撈出來,搞定地方官自然不在話下。
官場就是人情世故場,只要不是直接談錢,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你說的不錯,確實不能盲目推進。
在採取行動之前,我們先得把兵給招募起來,有了兵才好去要錢。
先招募三千人,把軍營的架子給搭起來,剩下的人員在一年內滿編即可。
前期的經費,以本官的面子,想來揚州士紳應該會捐獻一部分。
缺額的部分,本官先找漢和錢莊借貸,待朝廷給的經費到位後再償還。”
聽了李牧的話,蘭林傑被嚇了一跳。
在流行吃空餉的大虞朝,即便是京營都存在嚴重的缺額,滿編的部隊那是屈指可數。
事實上,大虞朝的一營兵馬,沒有準確定數。
少的只有三千人,多的能上兩三萬,大多數時間一營兵馬就是一衛,共計五千六百多人。
李牧的這個營頭,就是標準的一個衛編制,內部編制也和衛所一樣。
“大人前期的費用可不少,朝廷承諾給的十萬兩籌建費用,實際到手可能會少一半,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不如把人員縮減一些,地方參將有三四千兵馬,就足以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錢莊的高利貸萬萬碰不得,敢借給……”
話說到一半,蘭林傑突然卡住了。
在他的記憶中,揚州城就沒有一家漢和錢莊。
現在突然冒出來,還把買賣做到自家大人跟前,明顯不正常。
搞不好這家錢莊都還沒成立,因為需要他誕生,所以才有的漢和錢莊。
本質上還是李牧自己墊付經費,打著錢莊借貸的名頭,只是規避政治風險。
這種事情,在大虞官場上十分少見。
萬一被突然調走,前期的投入就打了水漂。
就算後面的將領肯認賬,能夠還上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放心好了,就按本將的計劃招人,錢糧都不是問題!”
李牧淡定的說道。
這次南下之行,他可是血賺了一筆。
不同於之前在京中,只賺了一筆辛苦錢。
這次情況特殊,錦衣衛東廠那邊根本不需要打點,事情就提前辦成了。
打點的費用省下來,直接成為了利潤。
超額的利潤,往往也意味著超額的風險。
原本他還在為怎麼洗白這筆鉅款犯愁,現在機會就送上了門。
左手套右手之後,錢變成債務,債務變成了兵。
同樣的財富,作為金銀帶在身上的時候,每天都要提心吊膽。
既擔心被人窺視,又擔心被朝廷給查了。
變成軍隊之後,那就大不相同。
就算擔心窺視,那也是別人擔心。
最近幾十年,大虞就沒有哪一位實權將領,因為貪腐被拿下的。
皇帝不怕武將貪財好色,就怕武將錢色都不沾,一心只要一個好名聲。
……
京師。
經過一系列的鬥爭之後,入閣之爭的廷推,終於落下了帷幕。
拿著最後推舉出來的名單,離開了文淵閣,龐亨升臉色陰沉的可怕。
並非清流黨人一敗塗地,恰恰相反他們在廷推中,再次大獲全勝。
候選人中一半都是清流黨成員,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真要是讓他們上位,清流追求的眾正盈朝是實現了,那麼正事也別幹了。
到時候不光要和閹黨鬥,還要在清流內部鬥。
“陛下,廷推活動結束了。
百官中呼聲最高的是吏部尚書史元虎、禮部尚書裴學慶,以及在野的尹智銘和左鴻江。
上述四人皆德才兼備,任何一人入閣,都是我大虞之幸。
一時半會兒,臣拿不定主意,請陛下聖裁!”
龐亨升面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