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
搶了他們的鹽田,後果同攻破州府,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還更加嚴重!
這是私人恩怨,根本緩和不了。
為了討好那些權貴,地方官只會拼命圍剿我們。
你劉大麻子之前殺的那名書生,就是當朝閣老的侄子。
如果你認為這樣的仇恨,還不足以人家出手報復,那麼就當我沒說。
南通州中雖然沒有多少財貨,卻有我們想要的武器。
那些官軍手中的傢伙,你們都是見識過的,比我們手中的破鐵爛銅強多了。
註定要被朝廷重兵圍剿,索性就在撤離前,先幹一票大的。
到時候我們離開南直隸海域,跑到南洋去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去了再回來。
縱使朝廷揪著不放,有了這些傢伙事在手,我們也能在南洋那邊紮下根來。”
殷開南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上船容易下船難。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就沒有回頭路。
想要向朝中權貴復仇,光他一個人肯定不行,必須繫結更多的人。
眼前這些小弟,就是他忽悠的第一批班底。
“什麼,閣老的侄子?”
“不可能!”
“這不可能!”
“船主,這個玩笑可不能開!”
劉大麻子驚慌失措的說道。
作為一名底層小人物,平常能夠接觸最大的官,也就一幫不入流的收稅吏員。
“閣老”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在他的世界裡,只是在戲文中出現過。
現在自己居然殺了人家的侄子,這是妥妥的滅門之禍。
附近的海盜也非常現實,得知劉大麻子殺了閣老的侄子後,默契的同他拉開了距離。
如果幹掉他能平息禍患,估摸著在場眾人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海盜的世界,從來不講仁義道德。
“這種要命的事情,你覺得我吃飽了撐著,要故意嚇唬你麼?
不光你劉大麻子闖了禍,今天在座的諸位,一個個都有份。
除了閣老的侄子外,那些鹽場的管事,也是朝中大人物派過來的親信。
審問俘虜的時候,下面的人下手太重,沒等交代完就把人給弄死了。
別忘了,我們搶的不只一家鹽場。
雖然不知道死者的具體身份,但那些衣著華麗的,想來都是大人物。
你們各自殺了多少人,心中應該有數。
老子下令搶鹽場,只是想撈上一筆,可沒有想要殺人。
給你們下達的命令,也是儘量抓活口。
如果人沒有死,我們手中有肉票在手,事情就有迴旋的餘地。
可你們這些傢伙,動起手來就忘乎所以,什麼人都敢殺。
現在惹出禍來,老子只能想辦法,給你們這群王八蛋善後!”
殷開南倒打一耙訓斥道。
明明是他設下的計謀,故意讓眾人和朝中權貴結仇。
現在從他口中說出來,不光把自己摘了出去,還從主謀變成了被牽連的受害者。
看眾人羞愧的表情就知道,這波操作成功了。
在拿捏人心上,殷開南的手段,遠超一般海盜頭子。
……
揚州城。
因為要出兵平叛,李牧只能被迫取消宴會邀請。
大家都表示了理解,唯獨他自己的內心在滴血。
一次發財的機會,就這麼從身邊溜走了。
京中的那場盛大婚禮,在扣除所有花費之後,還有一萬兩白銀的結餘。
在揚州城中舉辦一場宴會,規格上肯定沒法和京中比。
能夠收到的禮物,卻不一定比京中少。
現在沒有其他的花銷,僅僅需要承擔宴會的成本,結餘只會更多。
現在一切都沒了。
在前線戰事緊急的情況下,他這個揚州府的最高將領,肯定不能在家大擺宴席。
這是原則性問題。
從朝廷手中購買下鹽場的人,名義上是民間商人,實際上都是朝中權貴推出來的傀儡。
現在他們的利益受損,地方官如果沒有作為,後果肯定非常嚴重。
知府衙門為了催促他出兵,在開拔銀的問題上,沒有同他進行拉扯,就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