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縣外,陸家莊前,春風拂過,帶起一片片綠意盎然的麥浪。
薛仁貴立於莊門前,身著一襲輕甲,英姿勃發,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
他結束了這段短暫而又溫馨的省親假期,心中雖有不捨,但職責所在,不得片刻停留。
陸家莊內,家人紛紛前來送別,母親淚眼婆娑,囑咐道:“仁貴,此去北境路途遙遠,定要多多保重。勿忘家中老小,盼你早日凱旋歸來。”
薛仁貴單膝跪地,鄭重承諾:“孩兒定不負母親期望,必將勤勉為國,待功成名就之時,定然衣錦還鄉,以慰母親掛念之心。”
起身之際,他向四周的親人一一拱手作別,言語間滿是溫情與堅毅:“諸位保重,待我歸來,再敘天倫之樂。”
說罷,薛仁貴翻身上馬,回首望了一眼這熟悉的莊院,心中默唸著家人的期盼與祝福,策馬奔向北境,踏上那條保衛邊疆、守護和平的道路。
柳銀環與小薛訥痴痴地凝望著薛仁貴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那身影化作一個模糊的小點,最終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此刻,他們眼角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頓時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出。
柳銀環那原本溫婉的面容此刻滿是悽楚,淚水順著她那姣好的臉頰不斷滑落,滴落在地上,彷彿是她心碎的聲音。
小薛訥緊咬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那滾滾而落的淚水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悲傷與不捨。
待陸通曆經一番奔波回到陸家莊之時,薛仁貴已然離去多時。
陸通望著那空空如也的庭院,不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暗自埋怨道:“這傢伙,走得如此匆忙,竟也不和我言說一聲,連送別都來不及。”
言罷,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神情間滿是遺憾與失落。
不過,陸通也並未在這事兒上糾結太久,很快便不再多想,繼而繼續將全部心思放置在了其他諸般事宜之上。
現今,新糧已然於江南道全方位廣泛鋪開,全國的糧食產量仿若春筍破竹,呈現出極為驚人的巨大增長。
那廣袤的田野中,麥浪滾滾,稻穗金黃,處處洋溢著豐收的喜悅,當真可謂是倉廩充實,百姓歡顏。
想來在後面的數年光陰裡,大唐必將呈現出大幅的人口增長之態。
那廣袤無垠的疆土之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百姓們安居樂業,繁衍生息。
田間地頭,孩童嬉笑玩耍;市井街巷,婦孺怡然自得。
家家戶戶,皆充滿著新生的希望與蓬勃的生機,這般盛世之景,令人心馳神往,仿若一幅絢麗多彩的盛世畫卷正徐徐展開。
陸通揮筆疾書,修書一封寄予李世民,詳述程明江南道之重要意義。
信中言明,江南道當定位成為大唐至關重要的糧食基地,故而對於土地的所有權,務必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
且攤丁入畝之舉,迫在眉睫,勢在必行,萬不可有絲毫遲疑與懈怠。
唯有如此,方能保江南道之繁榮昌盛,促大唐之長治久安。
李世民收悉了陸通的信件,不禁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如今之大唐,承平已有數年之久,然兼併土地之行為竟又開始初現端倪,漸露苗頭。
倘若此刻不及時加以遏制,日後恐將如惡疾蔓生,尾大不掉,屆時處理起來,定然極為棘手,困難重重。
想到此處,李世民面色凝重,心中已有決斷,定要將這不良之勢扼殺於搖籃之中。
李世民傳旨召來房玄齡、杜如晦二人以及長孫無忌、魏徵等一眾重臣,於朝堂之上共同商討關乎江南道的諸般事宜。
諸位大臣聞旨匆匆趕來,神色肅穆,步履匆匆。
待眾人齊聚,殿內氣氛莊重而壓抑,眾人皆心知此番所議之事關係重大,關乎大唐之社稷江山,未來之興衰榮辱。
對此,長孫無忌倒是持支援之態。
長孫家於江南道並無諸多產業,再者,如今長孫衝前往江南道任職,亦可藉此契機做出一番顯著功績,從而增添迎娶長樂公主的籌碼。
他心中暗自盤算,目光中透露出些許精明與期許,只盼長孫衝能借此機會嶄露頭角,為家族增光添彩,促成這門皇家親事,使長孫家的榮耀更上一層樓。
房玄齡與杜如晦聽聞此事,雙雙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只覺此事頗為棘手。
他們眉頭緊蹙,目光深邃而凝重,在心中反覆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得失。
那凝重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