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冷靜下來思忖一番,陸通所言甚是在理,且是在為國家之長遠利益籌謀,不得不言陸通對大唐甚為掛心,且其所提之意見皆是一針見血,切中要害。
那李世民目光漸明,神色中多了幾分讚賞與認同。
李世民對陸通說道:“陸愛卿,若非有你,朕險些為了那虛妄之面子,給大唐埋下禍端隱患。你真乃朕之應夢賢臣吶!”
李世民面帶欣慰之色,目光中滿是對陸通的嘉許與褒獎。
李世民繼續說道:“不過這吐蕃幾次前來提親,若朕不答應,怕是會令吐蕃心生不滿。我大唐雖不懼吐蕃,然亦沒必要惹惱了對方,徒增邊患。”
李世民眉頭微蹙,神色間帶著幾分憂慮與權衡。
陸通知曉李世民此乃尋個臺階而下,遂言道:“若陛下欲應之,那亦可行,不過於這嫁妝之中,定要審慎思量。而且吐蕃方面亦務必拿出足夠之誠意,否則這嫁公主一事,斷不可應允。”
陸通神情嚴肅,語氣堅決,目光中滿是堅定之意。
君臣二人於御書房內相談甚久,直至日影西斜,已至下午時分。
李世民邀陸通一同用膳,而後陸通方才拜別離去,離開了皇城,返歸涇陽。
那陸通乘馬緩行,一路沉思,心憂大唐之未來;皇城之中,李世民亦獨坐殿內,反覆思量此番所議之事。
次日,李世民再度召集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重臣,重新商議吐蕃求親此樁事宜。
晨曦透過窗欞,映照在殿堂之上,眾臣神色肅穆,靜待聖意。
幾位大臣皆知曉涇陽侯陸通進京之事,想來李世民已然與陸通交談過了。
只是不知李世民究竟作何決定。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揣測,卻皆不敢輕言妄斷。
李世民目光投向幾位重臣,開口言道:“諸位愛卿,倘若朕應了吐蕃之求親之舉,這嫁妝一事該當如何定奪?”
李世民欲瞧瞧幾位重臣對此事作何看法,他們的想法與陸通又存有何種區別。
那李世民端坐龍椅,目光炯炯,靜候眾臣陳言。
“無忌,你來說說看。”李世民目光轉向長孫無忌,示意其率先陳言看法。
長孫無忌起身作揖,隨後開口道:“陛下,我大唐作為天朝上國,向來以禮義之邦著稱於世,即便此次只是下嫁一位宗室女子,亦需禮數週全,方可彰顯我大唐之風範與氣度,否則,怕是會丟了大唐的臉面。
想那吐蕃雖地處偏遠,卻也是一方勢力,今其慕名求親,若我大唐嫁妝寒酸、禮數有缺,不僅會遭其輕視,更會使周邊諸國對我大唐產生質疑,於我大唐之威望、聲譽皆有損害。
故微臣以為,嫁妝當豐厚且得體,合乎公主之身份及我大唐之地位,如此方能使吐蕃感受到陛下之聖恩浩蕩,以及我大唐對此次和親之重視,從而鞏固兩國之友好關係,保邊境之安寧。”
長孫無忌之意,乃大唐之臉面至關重要。其言外之意,乃大唐之尊榮威望不可有絲毫折損,嫁妝之事亦當與此相匹配,方顯大唐之泱泱氣度,萬邦來朝之雄風。
李世民聽完之後微微頷首,不過其面上並未顯露出多少歡愉之態。
隨後,李世民又令房玄齡發表其看法。
房玄齡作揖開口道:“陛下,此嫁妝不宜鋪張浪費,依禮部之規制而行便可。”
房玄齡言辭懇切,神態恭謹。
李世民不置可否,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杜如晦。
杜如晦不等李世民開口提醒,主動作揖出言:“陛下,臣以為先觀瞧吐蕃能給出何種好處再說亦不遲,畢竟是吐蕃求我大唐賜婚,求人就要有求人之態度。”
杜如晦神色鄭重,目光堅定。
杜如晦甚是務實,對於所謂之虛名看得甚淡。
其心所繫,唯實利耳,不為虛華之名所擾,目光如炬,洞察世事之本質。
李世民復又問了魏徵,魏徵所言亦甚務實,與杜如晦大抵相近,拐彎抹角地提醒李世民切莫被坑陷。
魏徵言辭懇切,神態莊重,一心只為大唐之興盛、君王之賢明而諫言。
李世民略感失望,這幾位重臣所言倒也無錯,然竟無一人與陸通想到一處。
李世民眉頭微皺,神色間流露出些許失落與悵惘。
長孫無忌甚是敏銳,瞧到了李世民的神情,心內有些疑惑,為何李世民竟有種失望之感?
長孫無忌暗自思忖,目光中透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