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與幾位研究員見陸通更為關懷他們自身,而非那火藥之事,心中感動之情洶湧難抑。
李淳風眼眶泛紅,聲音略帶哽咽,拱手道:“侯爺重情重義,先問吾等安危,而非急詢實驗成果,此等深情厚意,令吾等銘感五內。”
幾位研究員亦紛紛頷首,目光中滿是感激與動容,其中一人道:“侯爺如此掛懷我等,吾等定當加倍努力,不負侯爺厚望。”
隨後,陸通復又詢問一番可有士卒受傷,負責實驗大樓巡衛工作的涇陽軍旅長詳加稟報此間情形,言道:“有幾個士卒因護李淳風等人撤離,受了傷,然並無大礙。”
陸通聞得此言,神色稍緩,微微點頭道:“速速安排醫者為受傷士卒診治,切不可有絲毫疏忽。他們英勇護人,當予嘉獎。”
旅長躬身應諾,陸通目光凝重,似在思忖著如何避免此類狀況再度發生。
陸通令李淳風等研究員休憩一段時日,言曰:“實驗大樓需重建方可繼續啟用,爾等這幫人膽子實是過大,竟不在防爆室實驗,險些就去見祖宗了。”
陸通面色沉凝,目光中帶著幾分嗔怒與後怕,手指輕輕點著眾人,繼續說道:“此次幸得老天庇佑,未釀大禍。日後萬不可如此莽撞行事,否則追悔莫及。”
李淳風等人皆垂首聽訓,面露愧色。
陸通安排妥李淳風等人之事後,攜著實驗資料離了實驗大樓之屬地,其後親自操持對涇陽軍士卒的嘉獎事宜。
陸通神色肅穆,步履匆匆,手中緊攥那實驗資料,仿若握著千斤重擔。
他心中思忖著如何給予那些英勇士卒應有的獎賞,方能不辜負他們的忠勇。
風吹起他的衣袂,更添幾分威嚴。
待至營帳,陸通即刻召集眾將,商討嘉獎細則,務必使其公平公正,以慰士卒之心。
涇陽軍之軍功制度存有兩套,其一乃朝廷所定,其二為涇陽軍內部所設。
陸通坐於營帳之中,眉頭微蹙,緩聲道:“朝廷之軍功制度,規矩繁多,論功行賞自有其章法。然吾涇陽軍內部之軍功制度,乃因時因地制宜,更重實戰之績、勇略之能。二者相輔相成,方為激勵將士奮勇殺敵、保家衛國之良策。”
陸通面色凝重,落筆如有千鈞,那一筆一劃皆透著對士卒的敬重與感激。
寫罷,他輕舒一口氣,將筆擱下,對陸三道:“速去妥善安排,莫要寒了將士們的心。”
陸三雙手接過嘉獎令,鄭重應道:“郎君放心,定不辱使命。”
言畢,轉身大步離去,身影在夕陽餘暉中顯得堅定而果決。
陸通離開涇陽軍營之後,于歸途中竟巧逢秦瓊。
彼時,斜陽若金,灑在蜿蜒的道路上。
陸通騎馬徐行,正思忖著諸事,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抬眸望去,只見一威猛之人策馬而來,英姿颯爽,不是秦瓊又是何人?
陸通心頭一喜,勒住韁繩,高聲道:“秦叔父,別來無恙!”
自秦瓊接替程咬金於涇陽屯田以來,其身體漸次恢復,練武之事亦是重新操持起來,如今之秦瓊已復往日七八分風采。
秦瓊身騎駿馬,英姿勃發,眉宇間透著堅毅與豪邁。
昔日傷病之態已去大半,如今他每日聞雞起舞,劍舞生風,槍出如龍。
秦瓊心中亦是豪情滿懷,暗下決心,定要重回巔峰,再展當年之雄風。
秦瓊見陸通自涇陽軍營而來,不由得問道:“賢侄,那驚雷聲可是從軍營中來?”
秦瓊劍眉微蹙,目光中透著疑惑與關切,勒住韁繩,側身看向陸通。
他身板挺直,威風凜凜,聲音洪亮如鍾,繼續道:“吾在營中,忽聞此聲,心中甚是擔憂。”
那爆炸聲在涇陽縣上空轟然炸響,猶如驚雷滾滾,震得人心驚膽戰。
縣中百姓聞此巨響,皆面面相覷,惶恐之色溢於言表。
街頭巷尾,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孩童們嚇得啼哭不止,緊緊依偎在父母懷中。
老者們則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祈求上蒼息怒。
商鋪店家紛紛緊閉門戶,生怕這所謂的“神罰”殃及自身。
整個涇陽縣沉浸在一片惶惶不安的氛圍之中,愁雲慘霧籠罩。
陸通微微擺手,言道:“叔父不必憂心,僅是實驗之時出了些許小岔子。”
陸通神色從容,目光堅定地看向秦瓊,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