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軍士氣如虹,劍指吐蕃,踏破塵煙,英勇挺進。
“此地大非川,荒涼之地,非人所居。若非將軍之養氣瓶相助,恐吾等難以支撐。” 秦懷道勒馬緩行,與身旁的尉遲寶林輕聲交談,言辭間不乏感慨。
“吾較汝更勝一籌,無須借養氣瓶亦可無恙。” 尉遲寶林展顏一笑,眉宇間盡顯自信之色。
秦懷道聞此言,面色頓沉,心道尉遲寶林這廝竟於此處爭強好勝,實乃不當人子!
“陸團長非已言明?此氣疾之應,各人不同,皆因體質有異。如此看來,豈非證明吾之體魄更勝一籌?嘿?”尉遲寶林挑眉望向秦懷道,言語間滿是挑釁之意。
“然則,汝之容貌尚不及吾之萬一,哼。”秦懷道亦不甘示弱,針鋒相對地回應道。
“秦懷道,汝此言實乃侮辱於我也!”尉遲寶林聞言面色一沉,心中憤懣難平,長相平庸非其所願,難道因此便不可結為手足,共度歡愉時光乎?
正當二人言語交鋒之際,陸二九縱馬疾馳而來,馬蹄揚起一陣塵土。
陸二九輕挽韁繩,馬兒隨之緩下腳步,他回首望向秦懷道與尉遲寶林,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之意。
“爾等在爭執何事?”陸二九面如寒霜,語氣中自帶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回稟旅長,我等正彼此讚譽,互表敬意。”尉遲寶林信口開河,竟連半分猶豫也無。
“呃,正是如此。”秦懷道雖對尉遲寶林之舉頗感無奈,卻也只能隨聲附和。倘若陸二九知曉二人私下爭執,恐難逃一番訓誡。
陸二九聞此言,不由輕嘆一聲,望向這兩位彷彿前世未盡仇怨的活冤家,緩緩開口:“爾等須留意各自部曲中計程車卒情形,切莫行那等稚童之舉。”
秦懷道與尉遲寶林聽罷,面露赧然之色,輕笑數聲,心中暗忖,終究是逃不過陸二九旅帥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眸。
於中軍帳內,陸一正肅立於案前,細細稟報軍中事務,言語間盡顯嚴謹,陸通則端坐其上,凝神傾聽,帳中一時靜謐無言,唯有筆墨輕觸紙面的沙沙聲響。
“郎君,我等已探得吐蕃之斥候蹤跡,是否……”陸一言至此處,忽地做了個手刃咽喉的手勢,眼中閃過一絲凜冽之色。
“不必多此一舉,當務之急乃圍剿慕容伏允,不可因小失大。”陸通輕揮衣袖,淡然道。
“然而我軍國境,吐蕃焉能心安?”陸一稍作猶豫,徐徐開口道。
“遣陸二九率部前往吐蕃邊界,曉以厲害,告誡其莫要橫生枝節。”陸通沉吟片刻,對陸一道,此番舉動亦可視作未雨綢繆之策。
陸二九接得陸通之命,遂偕秦懷道與尉遲寶林,及其麾下士卒,共赴吐蕃邊陲。
“旅帥,此行往吐蕃邊界所為何事?”尉遲寶林向陸二九詢問,心中既懷忐忑,又不乏躍躍欲試之感。
“此番前往,乃是為了征討吐蕃,汝心下可有懼意?”陸二九含笑戲言。
秦懷道與尉遲寶林聞此言,皆是微微一愣,心中暗道:這可不是玩笑話麼?僅憑兩營之兵,便欲攻伐吐蕃?雖涇陽軍英勇善戰,亦不可如此輕率行事啊。
“旅帥不過是戲言爾,汝竟真信之?”秦懷道旋即醒悟,面帶嘲謔之色,向尉遲寶林言道。
“我……我豈會不知,我又非愚鈍之人。”尉遲寶林忿然一瞥,眼中似有怒火,狠狠地盯了秦懷道一眼。
“罷了,爾等還是速速收聲吧。”陸二九見二人又起了爭執,心中不由微微懊惱,暗悔此番帶他們同行。
陸二九等人並未掩飾行跡,徑直往吐蕃邊界而去。吐蕃守將聞報後,心中不由一緊,暗思這等明目張膽之舉,定有深意。
然而,當吐蕃守將得知來者不過數百之眾時,心下稍安。觀此情形,唐軍似非侵擾之意。
未幾,陸二九一行人馬順利抵達吐蕃邊疆之關隘。
“來者休得前行!”吐蕃守將口齒不清地用漢語高呼,聲音在城頭回蕩,傳至陸二九等人耳中。
陸二九驟然勒韁,駿馬長嘶,他抬手作勢。
秦懷道與尉遲寶林亦迅捷響應,手勢如飛,各自約束部眾。
剎時間,兩營甲士齊整駐足,靴底觸地之聲如雷貫耳,響徹關隘之外。
吐蕃守將見狀心神一震,暗忖此乃何等精銳之師!區區數百之眾,竟有橫掃數千吐蕃鐵騎之勢,實乃可怖至極。
“爾等叩我邊關,意欲何為?”吐蕃守將語氣中滿是戒備,沉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