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通此次竟未痛下殺手,誅滅吐谷渾降軍,反倒是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他命令他們去收集漫山遍野的牛羊牲畜,而後讓他們驅趕著這些成群結隊的牛羊緩緩前行。
那一群群肥壯的牛羊,咩咩哞哞之聲此起彼伏,打破了戰後的沉寂。
而吐谷渾降軍們,雖心有餘悸,卻也只得唯命是從,在陸通的軍令下,手忙腳亂地忙碌起來。
侯君集率部抵達烏海之後,抬眼望去,竟瞧見好幾座京觀赫然矗立在眼前。
那一座座由敵軍人頭堆積而成的京觀,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血腥之氣,場面極為慘烈。
侯君集見狀,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瞬間佈滿了驚訝之色。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與震撼,心中不禁為這殘酷而血腥的景象所觸動。
侯君集心中猛地咯噔一下,猶如一記重錘狠狠敲擊在心頭。
他雙目圓睜,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難道是那涇陽軍率先前來,以雷霆萬鈞之勢擊退了慕容伏允?
若真是如此,那這涇陽軍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其行軍之迅速,作戰之勇猛,令人難以想象。
侯君集緊鎖眉頭,面色凝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不辭辛勞,不遠千里迢迢率部過來追擊慕容伏允,滿懷著必勝的決心和期望。
然而如今,望著眼前這一座座觸目驚心的京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徒勞無功,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侯君集的心裡頭就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堵得難受,那滋味真是百般不是。
一腔壯志豪情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熄滅大半,滿心的失落與不甘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令他面色陰沉,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涇陽軍僅憑區區三千之數,毅然決然地踏上那漫漫征途,奔襲數千裡之遙。
在這艱苦卓絕的征程中,他們遭遇了數倍於自身兵力的吐谷渾敵軍。
最終,竟將十倍於自身的吐谷渾敵軍一舉擊敗。
如此赫赫戰功,足可見涇陽軍之英勇無畏、訓練有素,的確是非同凡響。其軍威之盛,足以令敵軍聞風喪膽,讓世人皆為之側目驚歎。
侯君集滿心困惑,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陸通這個初出茅廬、名不見經傳之人,究竟是如何能夠訓練出如此強大的涇陽軍。
那涇陽軍紀律嚴明,軍容整肅,作戰時猶如猛虎下山,銳不可當。
侯君集緊皺雙眉,目光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在心中反覆思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陸通究竟是憑藉何種高超的謀略和獨特的手段,方能打造出這樣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精銳之師。
兩日後,涇陽軍與侯君集所率的大軍於荒野之上勝利匯合。
侯君集放眼望去,只見涇陽軍軍威浩蕩,士氣高昂。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被嚴密押解著的慕容伏允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羨慕又嫉妒的複雜情緒。
這可是不世之功啊,如此巨大的功勞,居然被陸通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硬生生地奪走了。
侯君集面色陰沉,牙關緊咬,心中暗自懊惱,只覺命運不公,如此榮耀竟與自己擦肩而過,落入他人之手。
想當初陸通立下軍令狀之時,侯君集只當對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心中對其多有鄙夷。
他那時滿心輕蔑,認為陸通不過是個乳臭未乾、不知深淺的毛頭小子,徒逞一時之勇罷了。
然而如今看來,自己竟是大錯特錯。
陸通此人城府頗深,其謀慮之深遠,佈局之精妙,遠超自己所想。
想必他是早有萬全之準備,胸有成竹方敢立下那軍令狀。
自己著實是小瞧了對方,侯君集想到此處,不禁面色微紅,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的有眼無珠。
“潞國公,勞煩您看押這些吐谷渾俘虜和牛羊。我軍人數稀少,歷經多番激戰,如今已是疲憊不堪,實在有點忙不過來。”陸通神色誠懇,語氣恭敬地對侯君集說道。
他身姿挺拔,目光堅定而清澈,雖帶著幾分倦意,卻仍不失英武之氣。
“自無不可,恭喜涇陽伯一戰定乾坤,此等赫赫戰功,怕是封侯也不難了。”侯君集強壓著心中的不平衡,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雖說他內心五味雜陳,滿是不甘與失落,但此刻畢竟都是為大唐出征,同屬一軍,大局為重。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