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街集人頭攢動,叫賣聲此起彼伏。
葉君墨滿心幽怨地與林君策並排走著,時不時拿眼角瞟著前面步履輕盈的蘇錦瑤。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被安排做護衛的頭兒,還是給一個失憶的……
這滋味,怎一個憋屈了得!
“這位……葉護衛,”林君策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為何我們一直跟著蘇姑娘?”
葉君墨心頭一緊,蘇錦瑤就在前面,他可不敢露出半分不滿。
他乾咳一聲,故作鎮定道:“咳咳,護衛的職責便是保護主子周全,這是常識!”說著,他偷偷瞥了一眼蘇錦瑤,見她並未回頭,才壓低聲音催促道,“快走快走,別讓主子久等!”
林君策雖然失憶,卻也敏銳地察覺到葉君墨語氣中的緊張。
他微微皺眉,卻也沒再多問,默默加快了腳步。
葉君墨見狀,暗暗鬆了口氣,心裡卻更加忐忑,總覺得林君策的眼神像能看穿一切似的。
回到陳宅,蘇錦瑤習慣性地往裡走,林君策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走到門口,蘇錦瑤才猛然反應過來,轉身攔住他:“等等,你不能進去。”
林君策一臉無辜:“為何?”
“男女有別,你一個護衛,怎能隨意進主子的房間?”蘇錦瑤解釋道。
林君策卻固執地說道:“我要跟著你。”
蘇錦瑤無奈,只好說道:“你與葉君墨住一屋。”
“我不……”
“就這麼定了。”蘇錦瑤語氣堅決,不容置喙,“葉君墨,你帶他去安頓。”
葉君墨一臉苦相地帶著林君策去了自己的房間,指著角落裡的一塊空地:“你就……在那打地鋪吧。”
林君策看了看那塊空地,又看了看葉君墨,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走了過去。
夜深人靜,蘇錦瑤房內的燭火早已熄滅,隔壁房間卻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錦瑤還在睡夢中,便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林君策端著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的矮几上。
“你這是……”蘇錦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解地問道。
林君策卻一臉認真:“我見你昨晚睡得不安穩,想來是口渴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擰好的帕子遞了過來。
蘇錦瑤下意識地接過帕子,擦了擦臉頰,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有些鬆散,露出些許雪白的肌膚。
她心中一驚,連忙拉緊衣襟,瞪著林君策:“誰讓你進來的?!”
林君策眼神清澈,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我只是怕你著涼。”
蘇錦瑤被他這無辜的模樣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板起臉,語氣嚴肅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意進入我的房間。”
“囡兒……”
“打住!”蘇錦瑤毫不猶豫地打斷他,“從今天起,你要記住三件事。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意進入我的房間;第二,不許再叫我‘囡兒’,要稱呼我為蘇姑娘;第三,不許再做任何不經允許的舉動。”
林君策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看著蘇錦瑤,目光中帶著一絲哀求:“‘囡兒’這個稱呼,能不能保留?我……我感覺這樣叫你很親切。”
蘇錦瑤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動,但還是狠下心拒絕道:“不行!就這麼定了。”
接下來幾日,蘇錦瑤忙著籌備書齋開張的事宜,林君策則像個影子一樣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她帶著林君策去醫館看病,兩位大夫都搖頭嘆息,表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失憶症。
林君策看著蘇錦瑤微微蹙起的眉頭,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很想讓我恢復記憶,然後趕我走?”
蘇錦瑤一愣,隨即搖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的身份而已。”
林君策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絕:“我不會走的,就算恢復記憶也不會離開。”
氣氛頓時沉悶壓抑,蘇錦瑤別開視線,不再言語。
回到鋪子時,蘇錦瑤看到門楣上懸掛的紅綢有些鬆動,正欲上前扶正,林君策卻忽然支開了葉君墨和陶芙兒。
她不解地看向林君策,卻見他笑得一臉莫測。
下一刻,紅綢無端墜落,蘇錦瑤驚呼一聲,腳下一滑,就要跌倒在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