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沐郡最大的玉器行——珍寶閣內,香爐嫋嫋,檀香縈繞。
身著錦衣的牛珏君,肥頭大耳,手中把玩著一塊羊脂白玉,卻不住搖頭。
“鄭老闆,你這玉料,成色也就一般,比之我見過的貢品,差得遠了。”
鄭富安賠著笑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牛公子,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您再仔細瞧瞧,這溫潤的質感,這細膩的紋理……”
牛珏君不耐煩地將玉料丟回錦盒,“也就勉強能看。”
此時,林君策攜蘇錦瑤步入珍寶閣。
林君策一身玄色長袍,腰間玉帶瑩潤,舉手投足間貴氣逼人。
蘇錦瑤則是一襲淺碧色襦裙,襯得她膚如凝脂,眉眼如畫。
林君策掃了一眼櫃檯上的玉器,薄唇輕啟:“就這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一旁的夥計蔣福眼尖,一眼看出林君策的非凡氣度,連忙上前:“公子,我們裡間還有更好的玉料,請隨我來。”
裡間光線略暗,卻更顯玉器溫潤的光澤。
林君策一眼便看中了牛珏君方才丟棄的那塊羊脂白玉,伸手拿起,指腹摩挲著溫潤的玉質,
“這塊玉料,我要了。”
鄭富安面露難色,搓著手道:“公子,這……”
“怎麼?有問題?”林君策劍眉微挑。
鄭富安為難地看向牛珏君,“牛公子方才也在看這塊玉料……”
牛珏君晃著肥碩的身軀走到林君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位公子,這塊玉料,本公子也看上了。”
林君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價高者得。”
“呵,”牛珏君輕蔑一笑,“這襄沐郡,還沒有人敢跟我牛珏君搶東西。”
林君策不為所動,“一千兩。”
牛珏君臉色一變,這塊玉料最多值五百兩,一千兩已是天價。
他正要發作,林君策卻搶先一步說道:“鄭老闆,還不快包起來?”
鄭富安猶豫不決,看看牛珏君,又看看林君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牛珏君怒極反笑,“這位公子,你可知我是誰?”
蘇錦瑤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抓住了林君策的衣袖。
林君策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而後抬頭,目光直視牛珏君,語氣冰冷:“我管你是誰?”
鄭富安擦了擦汗,正要開口,卻聽林君策話鋒一轉,語氣溫和了幾分:“原來是牛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林君策,容州人士,初來乍到,對襄沐郡的風土人情還不甚瞭解,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牛公子海涵。”
牛珏君見他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心中得意,面上卻不動聲色:“哦?容州來的?倒是稀客。”
林君策微微一笑:“實不相瞞,在下對這塊玉料一見傾心,本想買來送給內子,既然牛公子也喜歡,不如就由在下買下,送給牛公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
牛珏君哈哈一笑,肥厚的下巴抖了抖:“林公子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卻之不恭了。”
林君策順勢邀請道:“今晚在下在繁饈樓設宴,還望牛公子賞光。”
牛珏君欣然應允:“好說,好說。”
夜幕降臨,繁饈樓燈火通明。
林君策早早包下雅間,備好酒菜,靜候牛珏君的到來。
牛珏君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人是玉器行的鄭富安,另一人面容清秀,卻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鬱之氣。
林君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二人,熱情地招呼他們入座。
席間,林君策叫來歌姬霍月兒,輕歌曼舞,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
他頻頻舉杯,與牛珏君等人稱兄道弟,氣氛看似融洽。
酒過三巡,坐在牛珏君身旁的陰鬱男子董炤君放下酒杯,開口道:“林兄,恕我冒昧,聽林兄的口音,似乎並非容州人士?”
牛珏君臉色微變,瞪了董炤君一眼,語氣冷淡:“董兄,你喝多了。”
董炤君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牛珏君的眼神制止,只得悻悻地閉了嘴。
林君策神色自若,舉起酒杯,笑道:“牛兄說的是,董兄確實喝多了,來,我敬董兄一杯。”
董炤君只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席間歌舞昇平,觥籌交錯,然而,在這熱鬧的背後,卻暗藏著波濤洶湧……
霍月兒一曲唱罷,輕移蓮步,走到牛珏君身旁,嬌聲問道:“公子,奴家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