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錦瑤的房間裡一片慌亂。
燭火搖曳不定,將眾人的影子在牆上晃得歪歪斜斜。
蘇錦瑤高熱不退,身體燙得嚇人。
方雅蘭匆匆趕來,看到這情景,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她一看到守在床邊的楚婉月,頓時火冒三丈,訓斥道:“你這丫鬟是怎麼當的?小姐燒成這樣都沒發現!”楚婉月低著頭,不敢吭聲,只小聲囁嚅著。
方雅蘭顧不上再責備,趕緊讓楚婉月去請大夫,自己則打來冷水,用浸溼的帕子為蘇錦瑤降溫。
帕子貼在蘇錦瑤滾燙的額頭,她卻毫無知覺,眉頭緊皺,嘴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囈語。
方雅蘭的手輕輕觸碰蘇錦瑤的臉頰,那熱度彷彿要灼傷她的手,她的心也揪得緊緊的。
蘇錦瑤在昏睡中,夢魘不斷。
她的嘴裡斷斷續續地吐出一些話,像是“林君策……不要……”之類的。
楚婉月在一旁聽著,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心中暗自猜測,小姐的傷難道和林君策有關?
楚婉月湊近蘇錦瑤,想聽清更多的話,可蘇錦瑤只是在夢中不斷掙扎。
直到三更,大夫來了,開了藥給蘇錦瑤喝下。
過了好一會兒,蘇錦瑤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
方雅蘭和楚婉月守在床邊,誰也不敢鬆懈。
方雅蘭輕手輕腳地掖了掖蘇錦瑤的被子,疲憊地坐在床邊。
楚婉月看著蘇錦瑤,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小姐到底經歷了什麼。
天漸漸亮了,蘇錦瑤還在沉睡,楚婉月坐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蘇錦瑤,心中默默想著:“小姐,等你醒來,定要告訴我,是不是林君策在為難你……”陽光透過窗欞,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錦瑤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楚婉月擔憂的面容。
頭痛欲裂,喉嚨如同火燒般難受,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楚婉月扶住。
“小姐,你終於醒了!”楚婉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嚇死奴婢了,你昨晚燒得那麼厲害……”
蘇錦瑤的記憶慢慢回籠,昨晚的夢魘片段在她腦海中閃過,林君策的臉在眼前浮現,心口一陣刺痛。
“小姐,是不是林君策……他為難你了?”楚婉月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蘇錦瑤猛地抓住楚婉月的手,力道大得驚人,“不,不是他!你別胡說!”她語氣急促,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和絕望,彷彿極力想要掩蓋什麼。
楚婉月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手被捏得生疼。
“小姐……”楚婉月還想再問,卻被蘇錦瑤打斷。
“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江公子!”蘇錦瑤的語氣近乎哀求,她緊緊抓住楚婉月的手,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楚婉月看著蘇錦瑤蒼白的臉和慌亂的眼神,心中更加疑惑,她想將此事告訴江珩君,卻又不敢違抗蘇錦瑤的命令。
此時,詹事府內,江珩君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他得知蘇錦瑤病倒的訊息後,心急如焚,卻又礙於親事未定,不便親自探望。
“珩君哥哥,你都轉悠半天了,晃得我頭暈。”宋婉柔掩嘴輕笑,眼中帶著一絲調侃,“放心吧,我這就去看望蘇四姑娘,順便幫你帶些東西過去。”
江珩君感激地看向宋婉柔,“那就麻煩你了,婉柔。”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是這親事一日未定,我便不能親自前往,真是……”
宋婉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會好好探望蘇四姑娘的。”她轉身欲走,卻又突然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江珩君一眼,“珩君哥哥,你說……蘇四姑娘這次病倒,會不會和某人有關呢?”
江珩君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別胡說,君策不是那樣的人。”
宋婉柔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詹事府。
江珩君望著宋婉柔的背影,心中隱隱不安,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小姐,宋三姑娘來了。”楚婉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錦瑤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宋婉柔蓮步輕移,帶著一股清新的香風走了進來。
她手中提著一個精緻的藥匣,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彷彿春風拂柳般令人心生好感。
她走到床邊,將藥匣輕輕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