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裹挾著寒意,穿過敞開的窗欞,吹得屋內燭火搖曳不定,也吹散了眾人臉上殘留的震驚。
那黑衣刺客臨死前的“玉”字,如同釘子一般,深深地紮在每個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林君策負手立於窗前,背影挺拔如松,他緊鎖的眉頭昭示著內心的焦灼。
蘇錦瑤緩步走到他身側,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她知道,此刻的林君策,心中定是如同翻江倒海般難受。
屋內,幾人圍坐在桌旁,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慕容錦率先打破沉默,他指尖輕敲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玉’字,含義繁多,若真是刺客所指,究竟是指人,還是物,亦或是其他?”
蕭逸風粗獷的臉上寫滿了煩躁,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管他什麼‘玉’,老子最討厭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傢伙!要我說,直接抓來一頓嚴刑拷打,什麼都招了!”
“蕭大哥,此事怕沒那麼簡單。”蘇錦瑤輕聲說道,她仔細回想著刺客臨死前的狀態,那不像是被逼問,反倒像是某種力量在阻止他透露真相。
“可不是嗎?”慕容錦嘆了口氣,他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此事背後,定是有一股勢力在暗中操控。”
林君策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今線索斷了,只能從‘玉’字入手,查出所有與之相關的人或事。”
然而,接下來的幾日,眾人卻陷入了更大的迷霧之中。
他們按照推測的方向去尋找線索,卻總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干擾。
前腳剛查到某位與“玉”字相關的官員,後腳那官員就暴斃而亡;好不容易尋到一件刻著玉佩的物件,轉眼間便不翼而飛。
這些詭異的事情接連發生,如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撥弄著一切,讓林君策他們處處碰壁。
林君策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惱,他一拳狠狠砸在牆壁上,青石磚應聲碎裂,他的指節也滲出了鮮紅的血絲。
周圍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眾人心中都籠罩著揮之不去的迷茫和無助。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慕容錦忽然說道:“侯爺,屬下發現,京城外新開了一家名為‘玉茗軒’的茶樓……”
他話音未落,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只見葉君墨匆匆而來,神色慌張,“侯爺,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
葉君墨喘著粗氣,臉色煞白,“老夫人……老夫人突然昏迷不醒,華神醫束手無策,說……說老夫人恐怕熬不過今晚了!”
林君策聞言,身形一晃,彷彿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蘇錦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林君策一把推開蘇錦瑤,快步衝了出去,衣襬翻飛間,帶起一陣勁風。
眾人緊隨其後,趕往林老夫人的院子。
屋內,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與之交織的,是令人窒息的悲傷。
林老夫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華神醫滿頭大汗,手裡拿著銀針,卻遲遲不敢落下。
林君策衝到床邊,顫抖著握住林老夫人的手,那隻曾經溫暖有力的手,如今卻冰冷得嚇人。
他感到一股寒意從指尖直竄心底,讓他渾身發冷。
“祖母……”他哽咽著,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林君策緊緊握著林老夫人的手,指節泛白,彷彿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微弱的連線之上。
他的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疼痛。
他的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
他不能哭,他是鎮北侯府的世子,是所有人的支柱,他必須堅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慕容錦的目光在屋內掃過,最終落在了香爐上。
那香爐裡燃著安神香,香氣嫋嫋,卻讓他感到一絲異樣。
他走到香爐旁,仔細觀察著香爐的構造,以及香灰的顏色。
突然,他目光一凝,伸手捻起一點香灰,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不對!”慕容錦猛地抬起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香有問題!”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林君策猛地轉頭看向慕容錦,眼中燃起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