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的嘴像抹了蜜糖的毒針,不動聲色地在靈異事務所裡穿梭,將汪晴和鄭軒描繪成沽名釣譽、謊報成果的騙子。
她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親眼所見”的細節:汪晴如何偷懶躲避危險,鄭軒又如何笨手笨腳拖後腿,末了還要加上一句惋惜的嘆息:“唉,真是可惜了老王對他們的栽培。”
起初只是竊竊私語,很快,流言像病毒般蔓延開來。
同事們看向他們的目光開始變得異樣,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人則乾脆當面冷嘲熱諷,言語刻薄。
汪晴和鄭軒幾次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無人理會。
他們就像是被困在蛛網上的獵物,越是掙扎,越是無力。
事務所的空氣變得粘稠而壓抑,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彷彿在嘲笑著他們的困境。
汪晴感到一陣寒意,即使是盛夏的午後,也無法驅散這股陰冷。
鄭軒則攥緊了拳頭,胸腔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老王將他們叫進了辦公室,肥厚的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卻掩不住眼底的懷疑。
“最近關於你們兩個的傳聞,我也有所耳聞。”他慢悠悠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年輕人,做事要踏實,不要投機取巧。”
鄭軒猛地站起身,激動地為他們的行動辯護,卻被汪晴一把拉住。
她深吸一口氣,將整理好的證據擺在老王面前。
“這些是我們收集到的資料,以及任務完成的詳細記錄。”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事實勝於雄辯。”
老王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眉頭緊鎖,神色幾度變化。
就在他似乎有所動搖的時候,陳姐推門而入,一臉關切地問道:“老王,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又惹出什麼麻煩了?”她走到老王身邊,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資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沒什麼,只是例行談話。”老王將資料合上,揉了揉眉心,“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再調查清楚。”
汪晴和鄭軒走出辦公室,走廊裡空無一人,只有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
鄭軒頹然地嘆了口氣,“汪晴,我們該怎麼辦?”
汪晴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向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好戲,才剛剛開始。” 她伸手按下電梯按鈕,金屬門緩緩開啟,裡面卻空無一人,只有幽深的黑暗彷彿一隻巨獸,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他們與外界隔絕。
逼仄的空間裡,只有機械運轉的低鳴和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鄭軒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狹小的空間讓他感到更加壓抑。
“汪晴,我們真的要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嗎?”他語氣裡充滿了不甘,曾經燃燒的熱血如今被澆了一盆冷水,幾乎熄滅。
汪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電梯裡閃爍的數字。
從頂樓到一樓,不過短短几秒,卻彷彿跨越了漫長的歲月。
電梯門再次開啟,刺眼的光線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事務所裡依舊喧鬧,只是那些熱鬧與他們無關。
他們被邊緣化了,像兩個幽靈,遊蕩在人群之外。
接下來的日子裡,汪晴和鄭軒被安排做一些瑣碎而無意義的工作。
整理檔案、清潔器具、甚至是跑腿買咖啡,這些曾經不屑一顧的雜活如今成了他們的日常。
鄭軒的熱血被一點點消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煩悶和無力感。
他幾次想要爆發,卻被汪晴攔了下來。
“忍耐,”汪晴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我們需要證據。”
汪晴並非坐以待斃之人。
她開始暗中調查陳姐,試圖找出她抹黑他們的證據。
鄭軒全力支援她,他們利用空閒時間,翻閱資料,調取監控錄影,甚至偷偷潛入陳姐的辦公室,尋找蛛絲馬跡。
周圍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兩個被排擠到邊緣的人,竟然還有勇氣反抗。
他們就像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深夜,事務所裡空無一人,只有走廊盡頭的監控攝像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汪晴站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螢幕上跳動著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