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其難受。不過,終歸是行走江湖之人,張十九不在家,他們更好完成自己的事情,所以傷心不過停留在張十九離開的那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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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十九全然不知王家小女君正等著她,她跟隨王平旦分配過來的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院子中央擺放一張極為好看的椅子,椅子上坐著個漂亮的少女。對上少女的眼眸,張十九明白,這便是傳說中的王新畇,王太傅孫女,王平旦口中的小女君。
跟著旁人一同行禮,小女君的花鳥螺鈿裙襬被初秋炎熱的風吹得微微晃動,斜陽下色澤明豔。按理說,螺鈿常用於傢俱樂器等物,能做到裙襬上,要費更多功夫。看來這個王新畇,堆金積玉嬌生慣養。
小女君起身,高高在上的姿態面向張十九,鼻息之間發出微小的聲音,不屑,卻被張十九聽得真真切切。相似模樣不同命運,又要如此直面差距,張十九心底無奈一笑,明面不曾流露怨氣。
“你便是尋來替我的人,”小女君一步步走到張十九面前,距離三步便停下,眼底的嫌棄明晃晃,“是有些許相似。”
張十九低著頭,目光盯著小女君腰間的玉佩。那是半枚雙魚戲珠的玉佩,看上去極為值錢。小女君將腰間玉佩卸下,“過來將這枚玉佩戴上吧。上都城那群眼拙之人,約莫分辨不出你我差別,認玉佩更為主。”
聽聞此言,張十九接過玉佩。鼻尖聞到一股清香,小女君已離去,她才緩緩抬頭,看向小女君離去的方向。她身側的侍女芙蓉是王家宅子的人,見張十九迷茫,解釋道:“小女君性冷,她擔心你將事情搞砸,不好交代,特意前來此處把玉佩給你。”
“嗯。”張十九輕聲應道。
芙蓉笑了笑,轉身吩咐身後之人,將柴舟輕和榮華帶離此處。她道:“二位先去瞧瞧這兩日要住的地方,明日會有人前去教二位如何在王府中做事。”
榮華眉宇間流露出一股厭惡,但考慮任務為主,按捺住內心的煩躁,與柴舟輕一起跟著旁人離去。和柴舟輕、榮華分開,張十九心神不安,好在目前在王家宅子認識的唯一一人——芙蓉還在身邊伺候,她懸著的心稍微挨著懸崖壁。
一桶桶溫熱的水倒到浴桶之中,張十九被人架在浴桶旁,一群侍女虎視眈眈上前要把她的衣裳扒了,嚇得張十九緊緊捂住衣衫,快速說道:“我可以自己來。”
大家不動,仍直勾勾盯著她。
“諸位阿姊阿妹,我不習慣洗澡有人在身旁。”
芙蓉從外面拿著新衣裳進來,見眾人僵持著,順了張十九的意,“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在這裡伺候就好。你們先去將玉容散、千金面脂膏等物備好。”
那些侍女陸陸續續離開,張十九硬著頭皮脫下身上的衣裳,快快鑽入浴桶之中。芙蓉看到張十九身上的傷,不禁倒吸一口氣,詢問:“張娘子身上為何如此多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