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張三丰是如何的天資絕世,可他到底還是人,並不是神。
即便以他的閱歷和眼光,也很難說自己能夠看得清人心。
人心,自古以來就是世間最為複雜的東西,又有誰能夠斷言呢?
“事關重大,你連這一點都沒有確認,就把一切賭在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令東來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張三丰。
在他的印象當中,張三丰一直都是一個穩重的人,不該如此不靠譜才對。
所以,他想聽聽張三丰怎麼說。
“令兄,如果在十年前,不,甚至是五年前,老道都不會如此決定,可是眼下只能如此。”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且不說還能不能等到更合適的人,就說整個道門,都有可能不復存在,佛門不會給我們時間!”
“以我觀之,蘇小友乃是恩怨分明之人,哪怕到時候不願意承擔起整個道門,可是也不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令東來一時無言。
張三丰這番話已經算是由淺入深將其中緣由一一闡述,而這正是他們所面臨的局面。
許久之後,令東來苦笑一聲,“張兄,或許你是對的,我們確實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說到這裡,令東來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攀升到了極致,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逐漸展露,雙眼精光閃爍,“老夫便是陪你賭上一把又如何?”
“孤注一擲的氣魄,不單單是你有,老夫亦如是!”
張三丰也是頃刻間挺直了腰桿,沉聲說道:“令兄,明日過後,且看這世間,風雲變幻!”
……
另一邊,蘇恆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打算休息,卻不想房門被敲響。
“蘇公子在嗎?我是邀月。”
邀月?
這麼晚了,她來找我幹什麼?
帶著一抹疑惑,蘇恆開啟了房門。
卻見邀月換上了一身白色宮裙,臉上略施粉黛,整個人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美的驚心動魄。
見到這個模樣的邀月,蘇恆也是感到驚豔。
正打算詢問的他,還未來得及開口,邀月卻是直接一溜煙鑽進了他的房間內。
蘇恆:“???”
深更半夜的,這邀月直接往他房間裡鑽,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男女授受不親啊!
蘇恆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這不是妥妥的誘導他陷入深淵嗎?
當下,蘇恆便是沉著臉,“大半夜的,你鑽我房間幹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邀月倒是吞吞吐吐的,低下了腦袋,全然沒有了剛才鑽房間的那股勇氣。
此時此刻,邀月的內心是極為複雜的。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在江湖當中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天下女子幾乎無人能夠與她相提並論。
也因此,她從不認為這個世界上能有配得上她的男子。
可是在今天,在見了悲苦、見了木道人、見了火工頭陀乃至於張三丰出手之後,她忽然間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其實根本算不了什麼。
甚至在今天,她連跟蘇恆並肩作戰的資格都沒有。
這讓她內心當中產生了一種自己是累贅的感覺!
她是邀月,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移花宮大宮主,她自信、驕傲、目空一切,她決不允許自己成為累贅!
跟著蘇恆的短短几日,簡直比她自己一生的經歷都要精彩,讓她看到了更寬闊的世界。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發現憑藉自己現在的實力,跟在蘇恆身邊別說幫忙了,不添亂已經算是不錯了。
所以,她打算離開蘇恆身邊,她要潛心修煉,她要變強。
她希望能夠與蘇恆並肩作戰,而不是躲在蘇恆的羽翼之下,做一個花瓶。
不過離開之前,她打算做些事。
想到這裡,原本羞答答的邀月頓時抬起頭來,“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蘇恆:“???”
不是,這邀月該不會人格分裂了吧?
“知道時候不早了,還來我房間胡鬧,趕緊回去,我要休息了。”
蘇恆黑著臉說道。
其實因為邀月的騷操作,導致他被撩撥的有了感覺。
他又不是聖人,像邀月這等人間絕色,他自然不可能無視。
感受著自己身體產生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