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李易杉坐在椅子上,正在跟自己對弈。
聽到徐瀟的問話,他頭也不抬,說道:“還能怎麼看?”
“正應了那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湖就是這樣。”
“聽潮亭底下那位,當年意氣風發,如今還不是畫地為牢?”
徐瀟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這些年來,皇室那邊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他時時刻刻都不得不提防著點兒。
最近更是想要把公主嫁給徐奉年,他雖然推脫得了一時,但卻推脫不了一世。
偌大的北涼王府,看似權勢滔天,坐擁三十萬鐵騎,可也是整個大離皇朝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也不要太擔心,皇室雖然恨不得對我們除之而後快,但是如今天下局勢緊張,不會付諸於行動的。”
大離王朝的北方,匈奴、突厥虎視眈眈,全靠北涼軍震懾。
最重要的是,大元皇朝野心勃勃,也在威脅著邊境。
這個時候,皇室還不敢大動干戈,否則必有傾覆之危。
“過些日子,奉年出行,到時候讓這個蘇恆保駕護航,你說如何?”
徐瀟好似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問道。
如此高手,若是能為他所用,面對皇室也會多一份底氣。
李易杉終於抬起頭來,詫異的看了徐瀟一眼。
“你能把武帝城那位城主請來嗎?”
“不能,但是武夫就是武夫,當年我能馬踏江湖,如今亦能重演過去!”
說話間,徐瀟的身上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自信,還有磅礴的殺氣。
三十萬鐵騎,足以掃清一切障礙,推平任何難關!
“曹常青還活著,隋協古還活著,鄧泰阿還活著,太多太多!”
“這些天象大宗師境的高手,一心要走,天下無人可以阻攔。”
“哪怕三十萬鐵騎團團圍困,除非人家跟你正面對抗硬碰硬,否則皆是無用之功。”
徐瀟再一次沉默了。
他知道,李易杉說的不錯,北涼鐵騎雖強,可是也不是萬能。
哪個天象大宗師是傻子,會跟大軍硬碰硬?
這也正是讓他無奈的地方,也是各大皇朝將天象大宗師視為座上賓的關鍵原因。
能對抗天象大宗師的,只有另一個天象大宗師!
“希望這江湖,可以更亂一點兒。”
徐瀟目光變得悠遠深邃,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通往大明的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正在緩慢前行。
趕車的車伕,是一個懷抱長劍的年輕人。
不,與其說是長劍,倒不如說是形狀酷似長劍的鐵片。
這年輕人長相一般,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散發著亮光,彰顯著他的不凡。
突然間,年輕人看向前方,正有一個人影在徒步前行著。
見狀,他不禁感覺有些奇怪。
一般來說,在這條官道上來往的人,不是騎馬就是坐馬車,根本就沒有一步一步靠自己的雙腿行走的。
“公子,前面有個奇怪的人。”
不由得,年輕人對著馬車裡面如此說道。
“奇怪的人?”
馬車上的簾子從裡面撩起,露出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卻極其俊朗的臉龐。
這是一名渾身充滿著頹廢氣息的中年男子。
“阿飛,距離大明邊城還有不短的路程,請他上車同行吧。”
車伕答應一聲,原來他的名字叫阿飛。
當他駕著馬車來到對方身邊時,開口道:“這位公子,若不嫌棄,上車同行可好?”
聽到突然間傳來的聲音,蘇恆扭頭看了一眼阿飛。
他早就察覺到身後有一輛馬車,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邀請他上車。
看來車內之人,倒是一個熱心腸。
“如此,多謝了。”
蘇恆微微拱手道謝,也不扭捏,直接上了馬車。
當他見到馬車裡面的中年男子之後,微微一愣。
實在是對方身上的那股頹廢氣息過於濃烈,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
“在下李尋歡,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李尋歡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蘇恆剛剛的那一愣神。
這些年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表情。
“李大哥客氣了,在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