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高祖竟然就是大秦十九公子的這一驚人訊息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天涯海角。
秦趙兩國本就相鄰接壤,那早已如潮水般匯聚到昔日趙國屬地——邯鄲長平的各國士人,則成為了第二批得知此訊息的人群。
當他們聽聞這個石破天驚的訊息後,一個個瞠目結舌,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很快,便有一人顫抖著聲音問道:“這殘暴無道的秦國所言可信嗎?”
畢竟,當年秦國橫掃六國之時所展現出的暴虐行徑仍令人記憶猶新,彷彿就在昨天一般清晰可見!
萬一這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目的是將眾人誘入陷阱而後一網打盡呢?
然而,那些已然單方面決定要奉靖高祖為主君計程車人們卻是痛心疾首,捶胸頓足。
其中一人悲呼道:“管它可信與否,如今那位尊貴無比的君上已然落入了暴秦的魔掌之中啊!”
想到這裡,他心如刀絞,因為他心中所憧憬的凌雲閣、那象徵著無上榮耀的賜旗以及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夢想似乎都在瞬間化為泡影。
而此時,更有甚者頭腦發熱,衝動地叫嚷起來:“不行!靖高祖必定是受到了他人的出賣與逼迫才會身陷囹圄!我們必須挺身而出,想盡一切辦法將其營救出來!”
在這片曾經屬於趙國的土地上,人們對秦國的仇恨可謂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秦法在此處根本無法施行,哪怕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肆無忌憚地談論秦國的種種暴行,也只會引發民眾們強烈的共鳴與憤慨之情。
就在長平的王海,心底翻著白眼,對著王父嘆道:“他們是忘了前些日子舊楚的項氏一族被滅族的事?以暴秦的脾氣,直接殺了那位以安天下不是更好?”
他們算是大秦重臣王綰一族的分支,嚴格來說兩百年前是一家人,因此才能在大秦攻佔趙國後得以繼續往日榮光。
但也不代表這一脈的王家不想繼續效忠趙國,這一脈已經效忠了趙國百餘年了,他們的財富與名望和趙國息息相關。
得知靖高祖趙子期被押入大秦後,王海就勸服父親變賣家產入秦,為靖高祖求得一線生機。
哦,倒也不算入秦,畢竟現在他們就站在大秦的土地上。
王父捋著鬍鬚:“咸陽那邊傳來的訊息,已經確認了靖高祖實為大秦皇室血脈。”
這是天不亡秦啊,大秦都亡了,結果你告訴我大秦之後的開國皇帝是你們家的人??!
左手倒右手?
王海笑道:“這不是更好?”
都是王家,當年一個入了秦一個入了趙,趙國亡了,故而他們這一支沒落了。
如今卻給了他們機會。
靖高祖必定是大秦的下一任國君!
試問?因為父親而效忠的和因為母親而效忠的是一個概念嗎?
國君會更信誰?
“親父,我們這一支即將一飛沖天!您信不信?”
少年人微微一笑,神采飛揚。
最普通的小吏章丘領先眾人,已經在去往咸陽的路上了,只是可惜了在路引上花的錢。
他的雙眸中是灼灼的野心:“白衣卿相。”
李斯,寒門子弟的榜樣,從一屆小士人登臣子之巔。
從龍之功!
現在……,新的從龍之功。
來了!
廣武郡郡守李泊收到了藺哲寄來的信件,以及大秦十九公子的訊息。
他皺著眉頭,對著兒子李左車道:“你去咸陽,去助十九公子。”
李左車,是他最優秀的兒子,學習了最完善的李牧兵法,未來只要有機會未必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左車有些茫然:“十九公子是?”
直到李泊給他看了信。
十九公子嬴晏,師門上講,是他的師弟。
“唯。”
李左車今年十九歲,怎麼真的可能甘心屈於一偶!
說到底,誰不想要高官厚祿?
不過是國家滅亡後沒有梯橋搭上新的大船罷了,而且就算搭上了也不會有君王會真心信任他們。
如今嬴晏趙國公主之子的身份就是梯橋,還是那句話:
因為父親效忠於你的和因為母親效忠於你的,孰強孰弱?
尤其還是你父親有十幾個兒子的前提下。
李左車的門客——巫延,低眉順目的表示跟隨。
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