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煽風點火的陰謀起作用了,張讓得到劉宏罰了張禟半年的俸祿,以為劉宏還是偏向自己的。
但就罰半年的俸祿,張讓心中覺得還不夠,於是在數日之後朝會之上再次舊事重提。
不過,這一次張讓針對的不是張禟,而是真正動手人的宇文成都。
“陛下,太醫令被打一事,全靠陛下英明,主使者北平侯張禟已經接受到了處罰,但是打人者卻沒……”
張讓話還沒有說完,何進就猜到張讓想說什麼,便立刻出列插嘴道:“張常侍,對於此事陛下已經聖裁,我看已經無需多加討論。”
“況且現在是朝會,是用來討論的是國家大事,張常侍你就不要說一些無關朝政之事,耽誤陛下的時間!”
“還是說你對陛下的聖裁有所不滿?”
張讓冷笑道:“我知道大將軍和北平侯的關係,但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大將軍如何知道我說的跟國家大事無關,又是如何無中生有說我對陛下的聖裁不滿?”
何進當即反駁道:“我和北平侯的關係……”
這時劉宏卻擺了擺手,示意何進不要說話,他本來就是希望張禟和張奉事情,讓外戚和宦官鬥一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看到劉宏的動作,何進只能無奈閉嘴,退回了佇列之中。
張讓見劉宏果然站在自己這邊,便繼續說道:“陛下,北平侯已經受到處罰,但是打人者卻依舊逍遙法外,這讓洛陽許多老百姓,甚至一些官員心中頗為怨言。”
“若是不及時處理打人者,長此以往下來,恐怕會民怨沸騰,對江山社稷不妥。”
“請問大將軍,這是不是跟國家大事有關?”
何進語塞,雖然知道張讓是胡說八道的嫌疑,但扯到民怨沸騰,他也不敢保證說沒有。
劉宏聽後,隨口問道:“那打人者是何人?”
張讓趕忙說道:“是虎賁中郎將的屬官左僕射宇文。”
劉宏一聽還是張禟的屬官,心中暗喜,但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隨意地說道:“既然如此,這個宇文就依法查辦,快快平息民怨,不得有誤。”
張讓聽後,心中大喜過望,雖然沒拿到張禟出氣,但這個宇文終於可以為自己兒子出口氣,馬上回答道:“多謝陛……”
就在此時,何進再次出列,朗聲說道:“陛下,這件事情本來是雙方互相打鬥,怎麼就只怪到一方。”
“況且打人者究竟是不是左僕射,也不能只聽張常侍一面之詞,要是冤枉了左僕射,豈不是讓宮中將士們寒心。”
“依臣看,不如讓北平侯和宇文同時上殿,詳細詢問一番,瞭解清楚之後,陛下再行判斷處置。”
張禟出入大將軍府,幾乎帶著都是宇文成都,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所以,何進知道張禟和宇文成都關係極好,便站出來為宇文成都辯解。
張讓用“民怨沸騰”,何進則是用“將士寒心”來應對。
顯然,何進知道守護大漢的將士比老百姓在劉宏心中地位更高。
而劉宏就是想看他們鬥,便說道:“准奏!”
張讓心中絲毫不慌,宇文成都身高一丈,體貌特徵明顯,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張禟那邊就只有宇文成都一個人動手了,就是想把這件事推給別人,也沒有人可以推。
在張讓看來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因為虎賁軍的職責之一就是朝會的時候守衛大殿,所以張禟和宇文成都很快就到了。
“末將張禟(宇文)拜見陛下!”
雖然宇文成都在宮裡當差,但有些文武大臣還是第一次見宇文成都。
只見宇文成都身長一丈,金面長鬚,相貌堂堂,魁梧不凡,猶如天神下凡,心中不由紛紛稱讚道:“好一個虎狼之士!”
要不是他們看過張禟倒拉八馬的神力,他們都會懷疑是宇文成都打死了猛虎,然後張禟搶了這一份功勞。
劉宏輕咳一聲,問道:“張卿,你身邊這個宇文,可是那天打太醫令的人?”
那天宇文成都打張奉的時候,先不說張奉和張禟的人,就是周邊許多圍觀的老百姓也都看到了。
所以,張禟沒有選擇否認,說道:“正是。”
劉宏見張禟沒有狡辯,就說道:“雖然宇文打人,有太醫令的原因在,但其出手太重了,屬實不妥。”
“既然是打人者,那就依法查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