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加入戰局的維克多表示很無辜。
但是梵緹可不是會聽誰解釋的性格,反正全殺完就好了。
不過天使之眾集結起來,梵緹一個魔族也獨木難支。
所以他自然盯上了旁邊的精靈:“你,幫忙,我等會兒就饒你一命。”
精靈雖然很想擾亂局面,趁機將幼崽帶走,但是他也不敢貿然出手,畢竟他身後還有整個精靈族,要是真的當面把這兩族得罪了,到時候整個精靈族都不會安生。
不過精靈明顯還有別的計謀,他笑了笑:“殿下不如將幼崽暫時交給我看管,我的戰鬥力抵不過天使之眾的實力,但是您若是放開手腳,也可以與天使之眾一戰。我還受著傷,您也不用擔心我帶著崽逃跑。”
梵緹看了精靈一眼,先跟他定了個契約,才把幼崽交了出去。
誰知道,這隻精靈根本不將梵緹草草施展的契約放在眼裡。
他抱著幼崽,沒有將他帶走,但卻伸手摸了摸幼崽的腦袋。
“抱歉,看樣子我沒辦法將你帶回家了,不過,我想賜予你每一隻精靈幼崽都接受過的神洗,當做你幫助我的謝禮吧。”
“我也希望,能夠賦予你自由自在的靈魂。”
千緣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洗滌過他的身體每一處,他覺得暖烘烘的,止不住犯困,就跟著睡著了。
幼崽變成了小時候那巴掌大的樣子,小小的,更加可憐,將自己團成一小點,落在精靈掌心。
精靈的洗禮讓幼崽的能力都聚集了起來,進行一場進化淬鍊,就像是發育關那樣,只要崽熬過去了,身體就會恢復得好些,也許力量也會增長。
不過這也是變相地讓幼崽認成了精靈族的崽,以後精靈族的大門都會為他開啟。
如何讓局面變得無比混亂?只需要一個幼崽。那如何讓混亂平息?也只需要一個幼崽。
看到幼崽突然變小,諾修斯和梵緹雙方都沒有再戰下去的心思。
諾修斯一眼看出精靈給予的東西是很好的賜福,只不過,現在的確太不是時候了。
他也明白,精靈是沒有立場幫他們的,甚至他今天在這裡,都只是為了幼崽而已。
所以諾修斯也沒說其他的話,抬手就要帶幼崽走。
梵緹出現,攔下。
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他,諾修斯已經不爽到極點,可是梵緹說的話,讓他暫時無法下手:
“幼崽是我們魔族的血脈,他在魔族才能更好的成長。”
這麼說來,小傢伙真的是魔族……
可是,就算是魔族,就算幼崽又是什麼小貓小狗小草,他首先都是屬於諾修斯的幼崽。
但是看到幼崽憋著一口氣,開始難受起來的樣子,諾修斯心裡又鬆動了幾分。
他舉起手臂,用劍背劃過手臂內側,血湧了出來,自然在半空中凝結出一個複雜的契約符號。
“我以血為誓,以命為盟,在此與魔物梵緹立下誓言……”
梵緹也明白了諾修斯的意思,同樣伸出手,念道:
“我以血為誓,以命為盟……”
“讓幼崽回到魔族,但在幼崽身體恢復,神志清楚之後,由他自己選擇去向,不得違背,不得阻攔。”
這麼說,諾修斯就是很有自信幼崽會選擇他們天使了。
梵緹嘖了一聲,覺得諾修斯根本不明白魔族。
魔族主打就是一個隨心所欲,放縱慾望,流得有魔族血脈的幼崽,是始終無法與天使的觀念一致的。
等幼崽長大之後,他們早晚有一天要分道揚鑣。
到時候可能還會鬧得很難看。
諾修斯只會後悔,當初不應該將那顆蛋帶回去。
不過對於幼崽來說,到時候這樣的決裂一定會讓他受傷。
只因幼崽太單純了,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梵緹因為這樣的單純獲救,但又不希望幼崽從一而終保持這樣的單純。
因為幼崽是魅魔,他早晚會到操控別人的內心那一步……如果他不會,等待著他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索取和欺騙。
所以梵緹還是打算回去之後,就抓緊一切機會給小傢伙灌輸危機意識。
不自覺就開始捲起來的梵緹還沒發現什麼不對,他捧著幼崽,小心翼翼又風塵僕僕地將崽帶回去。
他是真的從來沒有接觸過幼崽,沒接觸過這樣脆弱的生命。但是對於想待幼崽好的人,沒接觸過也不影響梵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