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孟黨的大營中火光閃爍,士兵們警覺地來回巡邏,防備夜襲。
某孟黨大臣所居住的營帳中,楊千禾一臉慍怒,來回踱步,她的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怒火。
“蕭寧那個小人,憑什麼他還能活著?”
楊千禾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怨毒。
“咱們明明有機會殺了他,為什麼還要讓他回去?不是說,他今天必死麼?!”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楊清道,心中的憤怒溢於言表。
自從上次,在牢獄之內,受盡了蕭寧的折磨後,她一直對蕭寧心懷怨恨。
眼見著好幾次的機會,自己都能看到蕭寧的笑話,可他卻能屢次脫險,這讓她更加不甘。
這不。
這一次,對方深入己方大營,多好的機會?
結果呢?
竟然就這樣,又讓對方毫髮無損的離開了?
說到這裡時,儘管滿心的不爽,可楊千禾的心中,還是驚訝和疑惑的。
蕭寧?
自己印象裡的那個蕭寧,他竟然能有孤身入敵營的勇氣?
甚至,還能靠著談判,最終完成許居正都沒有完成的事情?
這……
不得不說,自從跟自己分開之後,蕭寧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楊千禾都有些後悔,與之分開了。
楊清道聽後,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一臉成竹在胸,以前盡在掌握的模樣,悠閒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女兒啊,你先別那麼激動。蕭寧不過是個註定失敗的小人物,洛陵城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他不過在做無謂的掙扎罷了。”
“無謂的掙扎?”楊千禾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父親,你別忘了,如今的蕭寧可,不是一般人。當初,我們有多少次覺得,蕭寧都必然要完了!可是呢?”
“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如果不是他,我們可早就掌控洛陵城了!”
“他又能怎樣?”楊清道不以為然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傲慢,“咱們有十萬大軍,洛陵城內一共就那麼一萬兵馬!”
“小小的洛陵內城,隨手可破。只是,咱們想不想罷了。這次,就算蕭寧再狡猾,直接咱們掐斷他們的援軍,他也只能是有心無力啊。”
楊千禾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哨兵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孟大人!蕭寧帶兵夜襲,目前已經逼近大營!請前往中軍大營,那裡會有專門的軍士,保護諸位大人的安全。”
一名哨兵匆匆來報。
楊清道放在酒杯上的手猛然停住了,眼神中透出一絲詫異。
他微微皺眉,隨即笑出聲來,帶著一絲不屑:“蕭寧竟敢帶兵夜襲?哈哈哈,這不是送死是什麼?他真以為憑一萬人能撼動我們的大營?”
“而且,你沒有開玩笑吧。你是說,蕭寧帶兵夜襲?就他,還會領兵打仗?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今年,我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你讓我們轉移?怎麼?一萬人馬,還是蕭寧率領的,這有轉移的必要麼?你覺得,他們還真能打進來不成?”
“就憑他們的主帥是蕭寧,他們就打不贏。”
楊千禾先是震驚,隨後也露出了幾分驚喜:
“這,蕭寧竟然,主動夜襲大營?這可真是愚蠢至極,愚蠢至極啊。就他,也能當主帥?原本,我還正愁沒辦法殺了他,這下好了,他主動來送死,我們正好趁機把他徹底解決掉!”
“哈哈,是啊,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今天,咱們了了千禾你的一番執念。”楊清道放下酒杯,眼中露出幾分狂妄的笑意。
然而,他們的狂妄笑聲尚未持續多久,外面的喊殺聲,已然愈發的清晰了,震耳欲聾。
楊清道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他猛然起身,目光透過帳簾,看到外面的大營陷入一片混亂。
“什麼情況?”楊清道疑惑的問了句,聲音變得低沉而急促。
“這聲音怎麼還越來越大了?”
只是,他身邊,哪裡還有哨兵的身影?
“嗯?這?”
他匆忙走出營帳,頓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大驚失色。
只見,那敵軍已經破營而入,士兵們四散奔逃,防線完全崩潰。
楊清道看著四周一片狼藉,眼中透出了難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