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醉夢軒的場面,已經足夠混亂了。
霍綱已經來了有一會,可一直聽著這群人各說各的,爭執不下。
他都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開口。
直到。
這會路舟山的這番話一出,霍綱頓時眼前一亮。
這可是個接話的好機會啊。
“這位路先生說得對啊,昌南王。”
他連連幫腔道。
“其實,一開始對於出城談判,我等是支援的。只是,許相這才出城多久,城外就傳來了談判失敗的訊息。”
“很顯然,就足以說明那孟黨打心裡,根本就沒有想要談判。他們假意跟許相談判,無非就是他們的誅心之計罷了。”
“若是他們有談判的想法,出城談判,興許還能有些希望。可如今這等情況,怕是唯有盡力守城,刀兵相見這一條路可走了。”
“因此,為了這大堯內城的百姓,為了朝廷,還望昌南王爺,可以前往禁軍和內王府搬兵,馳援內城四門。”
霍綱雙手抱拳,大聲道。
只是。
這蕭寧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霍綱的話一般,只是悠哉悠哉的吃著早食。
在最後一碗湯下肚後,他找來一塊手帕擦了擦手,緊接著站起了身子,一身輕鬆的悠然道:
“諸位,有關談判之事,我意已決。在下的武學雖然不足以登上臺面,但出城之後,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因此,此番談判,諸位就當做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就行了。同時,我這般入營,還能側面打探一下叛軍的虛實。”
“若是談判不成,這封信,還望霍大人拿好。”
蕭寧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很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在下此番出城,若是談判不成,霍大人即可帶著這封信,前往禁軍和內衛,請求蒙大統領和荀大統領出兵。”
說著。
蕭寧將那信封往桌上一拍,起身而去。
只留下了一眾人等,站在原地乾著急。
尤其是郭儀,見蕭寧如此固執,他整個人都急的直跺腳了。
一旁的郭芷連連扶住對方,道:
“放心吧爹,既然蕭寧如此行事,就說明他心中已然有了對策。況且,他也說了,就算談判失敗,也足以自保。”
“只要他留下了可以搬兵的信封。到時候,就算他真的被俘了,那蒙尚元和荀大統領,也一定會救他的。”
“更何況,就他的武學,想必那叛軍也奈何不了他。”
這話一出。
無論是郭儀,還是那霍綱、路舟山,紛紛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芷兒,你這話說的,未免太誇大其詞了些吧。蕭家小子那三腳貓的功夫……”
三人很是納悶。
這郭芷對於蕭寧,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啊。
竟然能如此篤定的說出這般,叛軍拿其絕對沒有辦法的話。
三人茫然的對視著,接著,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香山七子身上。
豈料。
那香山七子的表情,卻是和郭芷如出一轍。
就好像,對於郭芷那句話,他們同樣也是這般想法。
嗯?
這?
什麼情況?
莫非,是我們的情報,又落後了?!
……
洛陵城內城城門。
在許居正過後。
邊孟廣和一眾軍士們,目睹著蕭寧的身影翻過城牆。
和那許居正一樣,只留下了一道背影,自此朝著叛軍的大營走去。
只是。
和許居正那一次相比,此次守城軍士們的眼中,明顯少了希冀。
反而多出了密密麻麻的質疑。
待到邊孟廣離開,那守城軍士們之間,當即響起了一陣陣的議論之聲。
“這昌南王莫非是瘋了?”
“就算是想出風頭,也不能這般不要命啊。”
“可不!真不知道,這昌南王到底是怎麼想的?有著好好地福不享,偏偏要出城送死?”
“許中相談判都失敗了,莫非他還覺得,自己談判能比許中相這個大堯第一使臣強?”
這群人是負責守城的軍士。
因為孟黨的進攻還沒有開始,他們還算相對輕鬆些。
可那些負責在內城裡面,跟百姓們打交道的軍士們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