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抵達京城,又需要幾日呢?”
蕭寧的聲音,擲地有聲!
聽到這番話的孟風華,只覺得心中一顫。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失敗的結局。
……
另外一邊。
“所以,這一切,都是穆帥事先安排好的。從一開始,從出征夷州開始,這就是穆帥給孟黨設的局?穆帥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離京之後,孟黨會反?”
“是的。我一直都在暗中與孟黨有聯絡,當然,這都是穆帥授意的。夷州之亂,實質上就是孟黨勾結大淼國和聶如空造成的。”
“你也知道,穆帥那個人,最無法容忍的就是這一點,所以,這清除孟黨的行動,就開始了。”
龐副將一邊給樊兵武處理著傷口,換著藥,一邊道。
“哎,穆帥的心思,還真難猜啊。”
樊兵武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指,苦苦一笑。
“我就說,穆帥怎麼會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原來,是這樣。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那叛軍的大將哈烈,我見過了,是個狠角色。”
“如今,洛陵城內城危在旦夕!一旦他們破城,以孟黨睚眥必報的心胸,加上那哈烈弒殺,只怕城內,會掀起血雨腥風啊。”
“這件事,樊將軍就不要多慮了。時局已定!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上,我問過穆帥,跟這同樣的問題。”
龐副將抿了抿嘴,似在回憶:
“穆帥說過,有些事情,必有取捨。”
“可是,就算是這般,穆帥也可以在確認孟黨造反後,直接出兵平叛。這般,城內百姓就可以不遭池魚之殃。”
樊兵武依舊有些難以理解。
加之身體的疼痛,他的思考,已經比以往慢了半拍。
“穆帥又何嘗不想啊?只是,如今的穆帥,在大堯是個什麼處境,你可知曉?我們口口聲聲說孟黨造反,可若是沒有實質性證據,這件事就永遠可以正反兩說,各執一詞。”
龐副將嘆了口氣。
“甚至,那孟黨還可以咬定這是黨爭,將黑的說成白的。大堯人皆知,穆帥在,五王則不會反!大堯的時局,就還能穩定住。”
“對於百姓們來說,時局得以穩定,大堯安穩,是件再好不過的事。但對於那對至尊之位躍躍欲試的五王來說,天下不亂,他們就永遠無法更進一步。”
“他們可等不及啊!對於他們來說,穆帥就是最大的障礙。相對於孟黨,他們更忌憚的,是穆帥啊。”
“因此,你覺得,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當孟黨和穆帥交兵於洛陵,各執一詞,各自稱對方為叛軍時,那五王會選擇性的相信誰呢?”
話說到這裡。
樊兵武徹底的沉默了。
是啊。
在有德之人心中,百姓大於一切,朝政安穩是最大追求。
可在有些人心中,只有利益至上!
“我明白了。所以,穆帥之所以現在還遲遲沒有支援而來,其實並不是因為在行軍路上,而是因為,孟黨沒有破城!”
“對!穆帥現在在等的,就是那孟黨破城!一旦孟黨破城,百官和百姓們眼見為實,孟黨就再也沒有了狡辯的餘地!”
“可以說,洛陵城內城城破之時,就是那孟黨的死路。在此之前,一切犧牲,在所難免!”
龐副將冰冷的臉龐之上,反射著堅定的光芒。
“一切犧牲,在所難免。因此,我也在這所謂的一切犧牲裡,是麼?”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不過,穆帥的話可以回答你。寧犯一時之錯,寧死一時之人,換千秋萬代之安。此為錯在當下,功在千秋!”
“穆帥不求別人理解他,也不求我們能明白什麼……”
“唉~~~”
聞言。
樊兵武嘆了口氣。
“這麼說,穆帥都已經籌謀了這麼久。如今,孟黨大勢在手,就內城的情況,只怕是再也沒有人可以改變什麼了吧。”
“怎麼?看樊將軍的意思,似乎有些心有不甘?莫非,有什麼別的想法?”
“呵呵。局勢已然是這般,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怕是都改變不了什麼吧。我能做的,怕是隻有眼睜睜的看著孟黨破城,然後城中無數百姓,家破人亡……”
說到這。
樊兵武的心中,猛然又浮現出了年少之時,自己在學堂被人辱罵之事。
還記得,那件事發生之前